常家的祭祀儀式有很多,並不是每一個都需要常氏祭刀。其實從牆壁上一些可以辨別的文字中能夠讀出來,隻有那個可以開啟陰間大門的祭祀儀式才必須用到常氏祭刀。但這個儀式太過危險,稍有不慎可能會釀成人間悲劇,所以儀式已經被徹底封印了——不僅僅是儀式的實現步驟再無人知曉,連祭刀都被完全隱藏起來。
常之降天生擁有奇血異氣,很快察覺到了那些被刻意隱瞞起來的真相。他不顧常家祖訓挖出了沉睡千年的黑暗秘密,也因此引出了軒然大波……
“常之降最後死於政變——楊家兄弟爭權奪位,卻連累了這位常家的神童。”這是我當初從網上查到的“屈指可數”的一點資料,大概常家把這一悲劇歸結為“大逆不道、褻瀆祖訓”,所以再次將常氏祭刀冷凍到了某個角落。
常妹子帶著我們開始走回頭路,回啊回啊回啊,七繞八繞竟然回到了最開始的“聖水大廳”。我緊張的四處尋找那條獨眼龍,險象環生的纏鬥場麵仍舊曆曆在目。
常妹子來到牆壁的一側,抬頭看著已經殘破的“三樓階梯”,“穿過這些石梁應該有個架空的石室,祭刀就藏在那裏。”
我咧!我抬頭望,愣是沒找到一根可以信任的石梁,再低頭時發現了第二個問題,“怎麼上去?”連個梯子都沒有,“疊羅漢?”
常妹子一邊抬頭尋找合適的落腳點,一邊掏出短棒隨手甩了甩。短棒的一頭瞬間甩出一條漆黑的軟鞭——這怎麼做到的?這也是常家的祖傳絕技嗎?我目瞪口呆,真想奪過來好好研究一下——這棒子裏麵還能藏什麼?會不會鑽出幾隻鴿子?
妹子跟木老板要了繩子,兩步踏上二層石階,手腕輕抖“啪”的一聲將鞭子甩到三層石台上,十分輕巧的攀了上去。不一會兒就將繩子垂下來,看樣子是要我們攀上去。
……我低頭,默默的哭了……爬這個跟升天好像沒什麼區別……
從二層向上看,覺得這一層建築十分不靠譜,但一腳踏上來忍不住感歎,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勺歪。三層的這幾座石梁應該是常家非常重要的建築,粗重的石料和隱約可見的雕花已經表明了石橋的價值。
雖然已經斷成了幾截,但加個助跑還是可以跳過去的。一路上險象環生,我歪歪扭扭氣喘籲籲的到達終點,最後一次三級跳後竟看到一扇窄小的小門。木老板已經研究了好半天,“這應該是一整扇石門,可能因為自然原因塌了半邊。空氣流通不成問題,隻是這條路沒錯嗎,如果遇到危險,從裏麵逃出來經過這扇門的時候一定會被卡住。”
常妹子沒說話,將鞭子收回,一馬當先側身進了小門。木老板將手電調到高亮度,尾隨著妹子也鑽了進去。不用說,小刑警必定將我夾在中間,我們魚貫進入魚貫行進,當前方出現一道耀眼的白光時,小心髒收勢不及幾乎蹦出來——這光線如探照燈一般,可以當作凶器!
隻是我沒有料到,當我通過狹小的通道,進入光線的發源地時,我第一次自主的停住了呼吸。震撼是發自內心的——從頭到腳每一個細胞都同時在抖動。桌子上一個雕刻精致的仕女,手中拖著一顆夜明珠,但我的感歎並不是來自夜明珠的大小,事實上整個藝術品加上仕女也不過巴掌大小。但屋子裏到處是純銀打造的東西,將夜明珠小小的光亮映射的如白晝一般!
這他媽的是白銀之地啊……這他媽的可以買個小島了!我的身體在發現了這等財富之後立刻就把我無情的拋棄了,我明明沒有下達任何指令,身體卻猛然間騰飛,一家夥就跌入了白銀之中。
不過我是幸福的……我流下了感動的淚珠……
同行的三人完全不如我這般沒出息,小刑警直接將我從天堂扯了出來。麵對金錢,他們的理智令我羨慕,甚至望塵莫及,我狠狠朝自己的大腿根攥了一把才略微穩定住了萬馬奔騰的思緒。“怎麼樣了?祭刀就藏在這個地方?”
常妹子搖搖頭,緩緩走到一麵鑲滿銀環的牆壁前,伸出食指觸碰牆壁,眉頭卻瞬間皺到一起。“這裏應該有機關。常家的所有設計都遵循一個不變的規律就是天與地、生與死。”她頓了頓,指著自己麵前的這麵牆壁說道,“這裏有扇石門,門上刻著一個睜開的眼睛。”而後轉過身麵對我們,“你們身後也有扇門,上麵刻著一個緊閉的眼睛。我們需要找到機關開啟這兩扇石門,但問題不僅僅如此。”
她的話我聽懂了,她潛意識的台詞我也明白了。常家一直不都是這樣?一部分人生存必然代表著另一部分人的死亡,這裏的機關設計又是如此吧?在聽到這個噩耗的瞬間我就已經明白,這個機關完全沒有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一些人活,一些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