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預料到妹子的武器中會藏有這等玄機,無論是木老板還是撲上來的蒙麵劍客都愣了一下,條件反射的跳開了。妹子就利用這一瞬間,飛身躍起,黑鞭呼嘯而過,一下便纏住了屋頂一個不起眼的鐵環。
隆隆聲響起,重力作用下,鐵環向下拉伸了一大段,我麵前的一麵金牆瞬間金崩瓦解,露出一個黝黑的洞,妹子咬緊牙擺動手臂,一瞬間就竄入黑暗中不見了蹤影。
她在一開始就為自己想好了退路,她從一開始就已經設計好了一個屬於她的劇本!但她卻成功的搶走了祭刀,我不得不說,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木老板說過,那把祭刀是很多人的希望,我明明可以用它去換取小楚、菜哥,甚至是古天沐的性命,卻因為我的自以為是而失去了唯一的機會……
幾乎沒有思考,在常妹子的身影消失的同時,我也毫無顧忌的一下子跳進了牆中的大洞。仇恨神馬的都是浮雲,隻是那把常氏祭刀不能讓給她!
我什麼都沒帶,一旦進入黑暗中就隻能聽天由命。牆上的洞類似於一個傳送帶,雖然不是豎直向下卻也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我先是狠狠撞上了對麵堅固無比的牆,然後立刻覺察到自己的失重,“咻”的一下疾速“掉落”下去。幾乎覺得自己頭發都要變白了,腳下才忽然接觸到硬物,我從“傳送帶”中摔了出去,狗吃屎一樣跌在一潭溫水中。
還好下麵是水,我才幸運的沒有高位截癱,但即使是這樣,我的腳踝處依然被狠狠扯了一下,鑽心的疼。
周圍漆黑一片,這種龐大的壓抑感令我一動都不敢動。但轉念一想,常妹子同樣沒有照明工具,應該也是寸步難行。或者說她高度失血已經到了一個極限,在剛才那番折騰下,或許直接就昏倒在這附近了。我摸出珍藏的打火機點燃,迅速在四周圍尋找著,卻並沒有發現常妹子的身影……我操的了,我是不是又中招了,難道常妹子在剛才的高空下落途中臨時拐彎了?
身後“撲通”一聲,嚇得我幾乎咬傷了自己的舌頭,木老板也急急的追了下來,同樣摔的很淒慘。她立刻站起身扭亮強光手電,卻也同樣沒看到身受重傷的妹子。
“人呢?”她的語氣中充滿焦慮,“她要是真的跑丟了就糟了。”
這個不用她特意提醒我,對於眼前的情況我心知肚明。“可她也同樣沒帶任何照明工具,周圍這麼黑,她應該也寸步難行。”
木老板走上前,拉著我的胳膊便往前跑,“你何時看見過她用手電?她跟咱們不同,她的眼睛很厲害。”
黑暗中可以視物?這等神話小說中才能出現的人物,竟然又被我遇上了。略微的回想了一下,竟然發現常妹子從一開始就已經漏洞百出,而我竟然一個都沒能發現。
我們開始飛快的向前跑,已經沒有時間和精力去顧及周圍的環境了,一旦常妹子真正脫離我們,恐怕這遺跡中的所有人都無法活著走出去。
周圍不變的是水,從溫熱的泉水逐漸變成冰冷刺骨的寒水。但水外的一切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一開始是光滑的石壁,偶爾還會看到精巧的雕刻痕跡。但幾十分鍾跑下來,周圍已經蠻荒到令人無法想象的地步——並不是說周圍沒有現代工藝的痕跡就入不了小爺的法眼,但偶爾出現的森森白骨,以及越來越濃重的腥臭味令我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我仍舊覺得我們與妹子走岔了——且不論這個死神窩一樣的詭異地方,單說妹子的體力,這麼遠的距離,她那個肉身早應該流掉了身體一半的血才對。
木老板仍舊堅定的向前急奔,我大概能猜測到她此刻在想些什麼。這樣拚命的追趕著常妹子,或許其他念頭都已經不再重要,隻是她這樣的大人物又怎能容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騙子將她耍的團團轉?不爭饅頭也要爭口氣,抓住妹子暴打一頓也值了。
蒙麵劍客和楚小惠沒有追過來,似乎我的所作所為大大刺激到了蒙麵劍客。果然在我被劫持的時候,他其實根本沒打算顧及我的死活,但小惠仍舊製止了他。小惠對我仁至義盡,但過去的無法重來,我也隻有待到一切結束之後向她負荊請罪了。
木老板忽然站住了,我吃了一驚,也立刻刹住身體。木老板的麵前竟然立著一根高大的石柱——不對,從上麵繁密的雕紋來看,那更像是一個工藝品,一個裝飾物,一個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