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盡頭亮起了星星點點的光——是火把,如我當初所見的一樣。所有的一切都會有結局,一路磕磕絆絆,我也最終來到了boss麵前。
我堅信boss是一張人臉,或許還是一張我非常熟悉的臉,靈異的背後一定有一些詭異的人,披著所有可以披的外衣,佯裝善良,卻心懷鬼胎。
大廳根本不如想象中繁華,甚至有些殘破,一些地方明顯被焚燒過,連祭祀的仙台都破成了兩半。但我的目光迅速被對麵牆壁上一扇巨大的石門吸引了,那冰冷的感覺令我忍不住戰栗,我甚至能感受到那一陣陣的死亡氣息。
當我意識到自己正不由自主的一步步接近陰間大門時,立刻停住腳步,隻是那種被吸引的感覺卻異常強烈,大有飛蛾撲火般大義凜然一往無前。腳步停下來,目光卻無法離開,貪婪而又向往,連我自己都莫名其妙。
“你也被那扇門吸引了?看你的樣子跟鬼上身一樣。”聲音乍然響起,嚇得我一個激靈。說話的不是何偉,因為語氣蒼老而又沒有底氣。斷裂仙台的另一側,正坐著一個矮小的老頭子,他悠然的哼著小調,斜著眼看我。“我們向往那道門是不想死,你向往那道門是因為必須死——忘了嗎?你是個祭品。”
是了!這就是幕後的黑手,那張臉更多的是慈祥,誰他媽能想象到那張微笑的麵皮下竟隱藏著殘忍和野心。我站在原地沒動,同樣斜著眼看他,好半天才冷冷開了口,“你是誰?”
小老頭甩了甩手,翹起二郎腿換了個舒適的姿勢,“我叫馬晨,聽說過嗎?”
我不動聲色的四處看了看,發現這老頭子竟然孤身一人守碉堡,“你這種人跟我爸齊名,我覺得有點兒可恥。”
馬晨擺擺手,翹起嘴角笑了一下,“我對那些東西都無所謂,你爸就算名聲坎比玉皇大帝,不是也同樣死掉了嗎?我和你爸爸的追求不一樣,虛幻的東西我從來不在意,我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好處——比如永遠不死。”
這番說辭很混蛋,但恐怕代表了一大坨人的心聲。我不是楞頭憤青,沒心情糾正誰的反動言論,我的目標明確又單一,“楚小島呢?”
馬晨聳聳肩膀,“在我手上。”
“廢話!難道在我手上嗎?如果不介意,我希望你能把真相說出來大家一起分享。我對你的長生不老沒興趣,但我的人有太多都夭折了,我必須問出個所以然。如果你不樂意開口,我自然也可以動粗——話說你的人呢?我不會已經被你看扁到如此地步了吧?你一個一腳踏入棺材的老頭子有信心撂倒我嗎?”
馬晨卻仍舊一臉安然,他大笑幾聲攤開雙手,“我的人都散落在外麵,都散落在你的人身邊,所以你一個活祭品又有什麼可怕的?如果不信,你現在可以回回頭。”
身後的何偉呆立在原地,眼中滿是驚恐。我吃了一驚,馬上奔過去,發現何偉幾乎喪失了所有感覺。他大張著嘴,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我扯著他的胳膊,他卻似乎完全沒感覺到,仍舊張著雙手慌亂的四處摸索。
這……這種反應……為何似曾相識?刹那間,我似乎明白了什麼,豁然轉回頭怒視馬晨,“一直以來都是你們在搗鬼?”
馬晨笑了一下,站起身走了兩步,卻沒有回答我的意思。
“我確實被蝙蝠咬了,但那些常家的寵物隻是令我變成祭品而已,是你們借機給我下藥讓我喪失了所有感覺,你們早就設計好了!”
馬晨哈哈大笑幾聲,“是啊是啊,那個時候就想借機把你弄過來,可惜總是有些人壞我的好事。”
我恨的咬咬牙,一手伸到腰間想要保護好祭刀,卻猛然發現祭刀不見了。我瞬間崩潰,但即使如此,我仍舊強迫將所有的驚異隱藏在心裏,臉麵上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眼下的情況可謂糟糕到極限,老家夥如此坦然說明他做了充足的準備。我一個人恐怕難成事,隻能盡量拖延,祈禱菜哥或者古天沐能及時趕來。
但眼前的老狐狸似乎把一切都算計的清清楚楚,他眯著眼打量我,好半天才開口說話,“你知道你輸在哪裏嗎?”
我愣愣一笑,“現在論輸贏還太早,別以為你可以掌控一切!我們不是棋子,或許就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我們會將你們全軍覆滅!”
“哈哈哈哈!小夥子,你真愛開玩笑!如果不是萬事俱備,我會將你這個東風引來這麼關鍵的地方嗎?你分明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想清楚,卻還敢如此保證,你的信心到底來自哪裏?”
被算計了——很久之前就開始被算計了!這種不爽強烈的刺激著小爺的大腦。更為可恥的是,小爺到現在都不知道老狐狸的棋局是怎麼布的——到底誰是敵誰是友?我一直以來深信不疑的那些人,會不會最終讓小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