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情似乎讓馬晨更加興奮,他直接坐到了開裂的仙台上,“別著急,沒事的,我一定會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一點兒細節都不丟,因為你必須經曆這些痛苦和悔恨,因為這是你的使命!”

脖後忽然一涼,雖然隻是一瞬間的感覺,我卻警惕起來。豁然回頭的時候,正對上木老板的眼——那一瞬間,天旋地轉,我不敢相信她竟然是那個隱藏在深處的內奸,我曾經懷疑過,但我卻仍舊選擇相信她。

木老板微笑著看我,手中拿著一節空的針管。我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摸脖頸,一邊步步遠離她,“你對我做了什麼?”

木老板舉了舉手中的空針管,“給你打了一針,讓你能更聽話的幫我們辦事。”

我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一邊做著深呼吸,卻感覺身體越來越輕,甚至連大腦發出的指令都無法傳達到身體的其他部位。我心中大喊了一聲“操”,然後驚奇的發現我甚至已經無法開口說話了。

我睜大雙眼,驚恐的看著麵前的木老板,不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麼,隻聽到她冷冷的笑了幾聲,然後另一個低沉的男音在耳邊響起,“知道怎樣才能讓你達到憤怒和懊悔的頂點嗎?就是讓你殺死所有你最親近的人!”

這個男人的話令我不寒而栗,但我仍舊被潛意識安慰著:怎麼可能?有誰能做到這種程度?但下一秒,我終於明白一切都不是夢,我仍舊站立著,仍舊呼吸,卻無法控製自己做任何事,隻是當那個男人小聲的說了句“轉過來”時,我竟然像個木偶一樣真的轉過了身。

那道醜陋的刀疤映入眼簾,我無法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那些曾經熟悉的麵孔此刻竟齊刷刷的站在我麵前,隻是臉上的表情卻不再熟悉。那些詭異的眼神,那抹嘲弄的笑容,將我的心撕裂出千萬道傷痕。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何這些人竟會這樣殘忍的對待我,馬晨的話再次縈繞在腦海中,“我當然不是一個人,我的手下現在全都在你的人身邊。”

疤哥、木老板和佳佳並排站在我眼前,不遠處古天沐的身旁,中山裝也陰沉的站著,他們此刻正在為自己完美的演出而欣喜不已。就在他們身後,何偉和古天沐麻木的站著,那呆滯的眼神沒有任何生的意識,隻是行屍走肉的注視著前方。菜哥靠在一塊岩石上昏迷不醒,鮮血早已經將他胸口的衣襟全部染紅了。

眼前的情景令我生不如死,我們輸了,輸得很慘,已經全軍覆沒。絕望占據了我所有的意識,我現在該怎麼辦?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下場?

我不怕死,我也不是沒死過,當初在閻王爺鼻子底下做往返跑,我未曾皺過一次眉頭。但那時候我毫無壓力可言,是活是死都是我一個人的事,就算真的被閻王爺看上了,也不過是換來巴掌大小的一個骨灰盒。現在卻不一樣,我的死亡不是最終結局,他們是要將我們趕盡殺絕,殺絕我身邊所有的人!所以我的死不是句號,而隻是個引號罷了。

疤哥點了根煙,眯著眼看了我良久,而後竟然對著我拍起了巴掌,“其實你做的不錯,你替我們找到了祭刀。常家的儀式太古板,所有步驟都不能錯亂,那些必備的道具也缺一不可。但我相信你心裏還是有疑惑,祭刀其實也不是那麼難找,按道理來說我們自己完全能解決,為什麼一定要把你牽扯進來呢?”疤哥摸了摸自己眼睛上的刀疤,抿著嘴笑了一下,“因為你太重要了,把你牽扯進來,我們才能逼迫那個一直藏在暗處的人現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