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好氣道:“你要是肯安分做一個普通人,我給你養老送終,孝敬你到死。”
“應該的,應該的。”段靜軒更高興了,“我什麼都不需要了,你要走就快走,自己一切小心。對了,要是你不想毀了古塔,拿不出裏麵的東西,可以叫秦化傑幫忙,許多禁製可以擋住妖、鬼、精、怪,卻擋不住影子。”
我又狠狠瞪了他一眼,隻要他一開口我就覺得不爽,因為我的所有事情他都調查得清清楚楚,讓我感覺像是沒有穿衣服一樣。他滿腦子都是陰謀、欺騙、利用,爾虞吾詐勾心鬥角,拋開正邪立場來說,我也不可能跟他有共同語言。
段靜軒給了我他的新手機號碼,和一個銀行保險箱密碼,不過我隻記下了手機號碼。我不想用他的錢,以我的能力,現在要拿點錢用並不困難,又何必用他的?再望了凝芷一眼,我果斷地走了。
出了密室,手機連續震動,收到了好幾條短信,打開一看,全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內容如下:“許承業,把段靜軒交給我,我就給你舍利子。”“我再讓一步,隻要段靜軒把屬於江相派的東西交出來,我們絕對不再麻煩你們,並且保證你們一家子後半生的開銷和安全無憂。”“許承業,你要明白不是在跟我一個人作對,而是整個江相派,警察也不會放過他,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我一鍵全部刪除,帶著喵太開車出城,走高速公路一直往南。過嘉興、杭州,第二天在去金華的路上,手機突然震動,拿出一看卻是張靈鳳的號碼。
我的心一沉,按了接聽鍵:“什麼事?”
張靈鳳的聲音有些焦急:“你沒在我師父家啊?還有我師父到哪裏去了,家裏一個人都沒有,連手機也沒有帶走。”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但是我也不能逃避,沉聲道:“她已經過世了。”
“什麼,你說什麼?”張靈鳳驚訝地問。
“她被人殺害了。”
“啊……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
我能用這個開玩笑嗎?張靈鳳又氣又急:“喂,喂,你還在嗎?說話啊,你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
我艱難地說:“不,她真的被人殺害了。”
“你,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是誰殺了她?”張靈鳳哭了起來,秀姑已經成了她最親近的,也是唯一的親人,現在又沒了,怎能不傷心?
我不能說,說了張靈鳳和秀姑的其他徒弟就會去找阿羅報仇,她們對降頭術完全不了解,都不是阿羅的對手,江相派和百消門也不是她們能對抗的,我寧可讓她們恨我,也不能讓她們去送死。
“現在我不能跟你說,等我給她報了仇,再告訴你具體情況。”說完我就掛斷了,把手機關機。
阿羅妖僧,不把你碎屍萬斷,我誓不為人!
車子走出這麼遠已經夠了,我找一個出口下了高速,把車子開到一個臨河的高崖前,利用下坡掛空檔讓車子掉下懸崖栽進河裏。
……
第二天下午,我出現在仙遊縣,已經剪短了頭發,刮掉了胡子,喵太也跟我保持距離,主要是為了避免引起警方和江相派的人注意。今天已經是農曆十二月廿二,人們都在趕著回家過年了,本來我也該回去的,可是現在我哪裏有臉回去?張靈鳳找不到我了,十有八九會到老家去等我。還有陸南天可能會動用警方的力量找我,江相派的人估計也在掘地三尺找我,所以今年我是絕對不能回去過年了。
我的心情很鬱悶和沉重,但也不都是壞事,隻要找到一顆佛祖舍利,就能救活凝芷,希望就在眼前。
經過打聽,無塵塔在仙遊縣西北約五十公裏的九座山上,我坐車到達附近的鳳頂村天已經黑了,天空還下著毛毛細雨。還好我在縣城就已經買了雨傘和手電筒,連夜步行上山,開始還有大路,走到後來變成了小路,一片荒山野嶺。
夜裏看不清塔在哪裏,我打聽得也不夠詳細,走了半天找到了九座寺,卻根本沒有高塔的影子。無奈我隻能請柳靈兒幫忙找,她飛到高空往下看,終於找到幾百米外另一個小山崗上有一個三層的古塔,附近沒有別的建築,更沒有人。
真是天助我也,半夜三更下著冷雨,絕對不會有人半夜跑到這兒來,正好方便我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