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厲慕晨指間的煙一支接一支的點燃,坐在旁邊的心理醫生也一籌莫展。
對於這種情況,他的處理辦法就是深度催眠,至少可以讓患者打開心扉,可同時帶來的傷害也會很無情的撥開患者心裏最脆弱的一部分,利弊共存。
選擇權交給了厲慕晨,可厲慕晨卻下不了任何決心。
他被各種擔憂困擾著,不得其法。
“年後吧,年後我帶著她出去玩,心情穩定一些,開朗一些再接受治療。”厲慕晨在抽掉最後一支煙的時候,聲音黯啞的說。
心理醫生沉吟了一下,走過去拍了拍厲慕晨的肩膀:“厲少,過猶不及,你太小心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我不能讓她冒險。”厲慕晨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的也是夕陽西下。
一樣的風景,他好想知道在蘇弦月的眼裏又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觸。
心理醫生離開了,厲慕晨立刻給封玉關打電話,電話裏,封玉關說在尾牙宴會之後就要去拜訪康妮的父母,當然,有負荊請罪的嫌疑,因為他膽大包天的睡了康家的大小姐。
厲慕晨完全能感受到封玉關的那種得意,很羨慕,良久才說:“在走之前,帶著康妮過來見見月兒吧。”
“大哥,月兒怎麼了?”封玉關把纏在懷裏的康妮按住了,低聲問。
康妮的小臉就有些灰白了,安靜的聽厲慕晨的電話,隻是厲慕晨沒說什麼,掛了。
“我們現在就去。”康妮起身,寬鬆的睡衣領口大開著,露出來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膚還有上麵的吻痕。
兩個人收拾了一下出門,半個小時之後就出現在了瓊山別墅門前。
別墅裏裝飾一新,夜臨近的時候打開所有的燈飾,就像是扯下來一塊銀河似的,星星點點,很夢幻的感覺。
封玉關挽著康妮來到門口,康妮眼尖的看到了穿著厚厚的棉衣的嬌小身影,背對著自己,帶著白色的毛茸茸的帽子,忙碌著裝飾著一棵樹,上麵掛了許多鈴鐺和一些彩帶,像聖誕樹一樣。
康妮跑過去,語氣故意帶著幾分歡脫:“蘇小月同誌!你竟然這麼貪玩!”
到了近前,伸手去扳她的肩膀,當白鈺回頭的時候,康妮瞬間鬆開了手,倒退一步,有些驚詫:“你怎麼在這裏?”
白鈺笑了笑,白淨的小臉上略施粉黛,拍了拍手:“你找嫂嫂嗎?她在樓上呢。”
康妮對白鈺的了解不多,教堂的事情也隻是聽蘇弦月提了一句,要不是自己調查過白鈺,甚至不認識麵前的這個文靜的女孩子,她看上去人畜無害。
“嗯。”康妮轉身,就撞上了封玉關略帶探究的眸,走過去壓低聲音:“她是白鈺,對吧?”
封玉關拉著康妮的手往別墅裏走去,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在二樓,貼在窗口的蘇弦月在看到康妮的時候,眼神終於多了一些情緒,是欣喜,她很渴望康妮能來的,隻是有點兒怕,當康妮歡脫一樣跑向白鈺的時候,隔著窗子,她險些哭出來。
白鈺抬起頭,偏著腦袋看蘇弦月的窗口,抬起手像是打招呼一樣晃了晃帶著白色手套的手,之後蹦跳著離開了蘇弦月的視線。
蘇弦月退後一步,呼吸就有些困難。
她寧願白鈺和她打和她鬧,卻不願意看到她這樣,敵人不可怕,大不了魚死網破,可怕的是偽裝極好的人,處心積慮的算計,像年良翰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