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見丫頭。”他的聲音陰鷙而冰冷,黑洞洞的槍口抵住對方的頭顱。
蕭玉嵐沒有選擇,一步步走上樓梯,著了道的趙翼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難道丫頭還在這兒?何書寰表麵鎮定,不動聲色,努力壓製著隆隆的心跳,望了一眼死了似的趙翼——原來是迷藥,怪不得那些死者沒有一絲掙紮的痕跡,任人宰割。
下人們早已“知趣”地回避,空蕩蕩的客廳隻有不省人事的上將公子,何書寰亦步亦趨,格外警惕。
雜遝的腳步聲在樓梯至長廊間回響,冰冷的槍口被女子微汗的額頭****,有了一絲暖意,紅木雕花的臥室門出現在倆人麵前。
“進去!”小手槍用力一頂,蕭玉嵐的頭偏了偏,順從地推開木門。
皮鞋落在地毯上幾乎沒有聲音,厚重的金絲絨拂著地麵,大白天也拉著窗簾,晦暗不明的光線中隱約可見床上隆起的部分。
“過去!”何書寰推了蕭玉嵐一把,握緊手槍。很難判斷床上是不是丫頭,也許短短一天沒時間轉移,也許蕭玉嵐還殘留了一點人性。空氣中——他下意識聳起鼻子聞了聞,淡淡的血腥味兒,是被山本美奈子的話影響到有了心理暗示,還是丫頭真的有危險?總有一天他會因為她得上心髒病!
“掀開被子。”他命令蕭玉嵐,依然用槍口對著她,目光卻盯緊被子下麵的輪廓。
一樣的麵孔,相似的身材,瘦瘦的手腕,白到透明的五指,慢慢伸向被子——何書寰眼前驟然一花,被子忽然卷向他的麵孔,為了不誤傷床上的“丫頭”,白朗寧向天發出了厲嘯。與此同時,臥室的窗戶發出玻璃爆碎的聲響,大偵探甩掉被子第一時間衝到床邊,是枕頭!
洞開的窗戶尖利著猙獰的利齒碎片,寒瑟的風從外卷進來,扭曲著深紅色的絲絨窗簾。
蕭玉嵐不知所蹤。
何書寰跑到窗口向外張望卻隻看到綠油油的草坪,牙都快咬碎了。
趙翼踉踉蹌蹌地推開了門,“書寰?你怎麼來了?我知道她是怎麼殺人的,齒縫裏的麻醉劑,奇怪她自己竟然不受其害。”
“沒什麼奇怪的,日本人自虐的把戲,把鋼筋纏在腰上就可以飛天遁地。忍術,就是最大限度挖掘潛力,為人所不能為之事。”何書寰推開趙翼,“我要去找藤堂,正麵挑戰。”
“你瘋了?降服女人攻心為上,藤堂比我更清楚這個道理!隻要蕭玉笙還活著,他就不會馬上要她的命!冷靜一下,好好計劃!”趙翼扯住大偵探不肯撒手,“衝動是魔鬼,你不是經常跟我說這句話……”
“可是我後悔了!”何書寰反身打開趙翼,聲音都變調了,“我就是太冷靜才會失去丫頭失去先機!哪怕衝動是魔鬼,我也要拿自己的靈魂去跟他交易!別攔著我,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