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荷,真不知道該怎做才好,雖然自己的記憶力在整個學院裏是數一數二的,要是真的在很短的時間內將一篇剛剛學過的文章、甚至說是沒學過的誦背得滾瓜爛熟,的確有很大的難度,最關鍵的是,不知道這位崔毓現在的底細。
對一個月以前的他,是很了解的,他除了上樹爬梁、滿地打滾,再沒有其他的優點良處,要贏他自是不在話下,可是剛剛他誦背的雍也篇竟是那麼沒有瑕疵,的確讓人想象不到,少女心裏猜想,這頑劣的東西肯定是受到了家長的嚴厲訓斥,不但不再頑皮,還能夠靜下心來讀書了,按理,之前他的智力遠遠下自己之下,雖是經常欺負自己,那也隻是占了他是個男孩子的優勢,要說是智慧,自己稍微活動一下腦筋,要勝他是不在話下的。
於是她向陳琦逸望過去,陳姓少女滿臉的鼓勵,她也知道那崔毓本就是頑劣刁潑的東西,讀書方麵絕是不行的,不消說當堂的講課能夠誦背下來,就是學了好久的文章,他都不能誦背得來。要憑王荷的腦力,贏他是小菜。她站起來走到王荷的身邊,附在少女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但見那王荷信心一滿滿。
“先生,不如你不要告知我們你要講的文章,先讓參賭的一人在一旁熟記,記好時間,誰看誰用的時間短,誰就算贏了。”
房橋誼微笑著說,“若你願賭得誰誦背得快,自然對你們的學問是有好處的,為師願意見證你們的智慧,我就挑選相同的文章,當然,文章是你們都從未見過的,先讓一人在旁識記,等他誦背完畢,再由下一個來誦背,用時短者勝,自是最為公平。那你們誰先來?”
崔毓看看房橋誼,又看看王荷,“慢著,咱們還沒有定下賭注呢,既然願賭,那就得服輸,請王荷小姐說出你若贏了,你要我怎樣?”
王荷的纖細的彎眉輕輕一蹙,那雙靈秀的眼珠機靈的轉動了一下,嘴角掛上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似是有什麼妙點子生出來,“若是你輸了,你就得在地上繞學舍爬行三圈,並學狗叫十聲,你可敢答應。”
哇塞,好有熱鬧的賭約,房橋誼在一旁笑笑,他對待學生們一貫是很寬鬆的,學生們之間的私事,隻要不影響大局,鬧不出什麼大事,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等他們定完賭約便上二樓去了,想必是去尋找不常見的書籍。
其他學生的熱血瞬間湧上腦門,“崔毓敢不敢,崔毓快點答應,可不能做了縮頭的烏龜,可不能給我們男人丟臉。”
崔毓扭頭看向白衣少年,“慕兒,你以為如何?”
隻見那盧慕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語氣和緩,“慕兒倒是想看看崔毓哥哥學狗爬的樣子,想聽聽崔毓哥哥學狗叫聲音是否洪亮?”
嗯,隻要小姨子願意看,願意聽,不用說狗叫狗爬,就是驢叫、豬爬都行。借此機會討得小姨子的歡心。“既然慕兒想聽、想看我答應就是。不過我輸不了,那可怪不得我。”
盧慕當然知道崔毓絕對是輸不了的,這麼說就是為了烘托一下氛圍,讓那些吃瓜群眾,起點哄,把那王荷架得更高一點,讓她沒有下坡的機會。
“若是王荷小姐輸了,該怎麼辦?慕兒。”
崔毓問盧慕,盧慕眼睛向上翻,似是在思索,不等盧慕想出來什麼整治王荷的妙法子,崔毓走到他的跟前,附耳悄悄說了幾句,盧慕的臉上飛起一片紅暈,接著便哈哈哈大笑起來,“還是崔毓哥哥的手段辣。”
崔毓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來到王荷的跟前,“王荷小姐,你盡可以想出最為歹毒的法子來折騰我,不過你要是定好了,我說的條件你也得答應,你的賭約還改變不改變?”
那少女想了一會兒,好似也沒有比學狗叫,學狗爬更能讓人痛快的法子了,“不改了。”語氣很是堅定。
“那好,我跟你說說我的賭約是什麼?我說什麼你都得應”。
崔毓滿臉的詭異,走近那臉色有點懵的少女,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然後壓低了聲音,那聲音隻有王荷自己能夠聽到,“你要是輸了,我要摸你的胸三下、或者摸你的大腿三下,當然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摸的,會選一個僻靜之所,嘿嘿!”
“你……”少女的彎眉緊緊地蹙成一個疙瘩,塗了淡淡脂粉的臉上,先是豔紅如桃花,接著便慢慢變成白色,崔毓知道那臉龐變成白色是因為王荷小姐生氣了,而且是真的生氣了。
崔毓轉回頭來,不再看王荷的臉色,“當然,如果王荷小姐不敢的話,我們的賭約就此作廢,也省的我學狗做豬的。”
說完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胡亂地翻著方桌上前身的書以及四尺丹上寫的字跡。
前身的字簡直絕了,整個就是一片胡亂地塗鴉,字能寫成這樣肯定是沒誰了,想必那誦背的功夫就更不必說了,怪不得王荷剛剛指名道姓的讓房老師檢查自己的背誦情況呢。
前生的梁炎書法再怎麼差,也不至於差成這樣子。要是我有這樣的兒子,就得把他活活的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