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滾落下山去的袁祿,崔毓臉上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張軼心中像是開了花,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害得素竹姐姐滾落下山,這回輪到你了,這就是因果報應。走吧,哥哥,咱們回家。”
“崔毓,崔毓”身後傳來清脆的呼喊,聲音似是男生,但隱隱藏著一種女生的柔媚之氣。
崔毓、張軼二人同時回頭,見是那盧慕,“慕兒,什麼事?”
“崔毓哥哥倒是好忘性,剛剛說過的話,轉身就忘了?這可不是男人風範。”
那盧慕竟是好厲害的嘴巴,說完便扭頭要走。
崔毓一把拉住他,“慕兒說明白,我何曾忘記過什麼話?你這說不上半句話,轉身就要走,可是男人的風範?”
盧慕回過頭來,臉上浮現出一片的紅潤,雖然以前崔毓也拉過他的手,那時是一種無猜的態度,崔毓也大咧咧地,不似現在這般聰慧精明,“課間你還說在你昏迷期間,我盧慕惦記著你,你要請我吃酒的,怎麼這下了學,就忘的幹幹靜靜,虧我沒有在學舍裏死等,不然空落得一片癡心。還說我沒有男人氣概,到底誰失了男人氣概?”
崔毓這才想起在上課前是說過要請他吃酒的話,由於報複袁祿心切,竟完全忘記了。叫這小姨子好一通嗆白。
再看盧慕的裝束,完全看不出少女的模樣,披散的頭發不束發髻,臉上未曾使得半點脂粉,眉眼間故意彰顯著一副男子豪氣,寬大的袍子掩蓋住微微隆起的胸部,也可能約束了胸,你也不嫌緊巴,看起來是一個像模像樣的少年,不知道他為什麼就要假扮男子,這個時代的人真有些怪,總喜好隱匿點什麼,讓人琢磨不透。
盧慕的少女身份是不能說破的,咱就由他隱匿下去。
“慕兒,今日有些對不住你,若不是素竹姐姐額頭磕破,我就要與你相邀去吃酒了,隻是素竹姐姐情況不明,我必定要先回去看個究竟才放心。不如咱們明日再去,你看如何?”
這小子倒是挺重情義的,一個丫鬟摔破了頭竟如此上心,知道關懷體貼,是一個好男人。
於是心中生出敬佩,柔媚的眼神望過去。
“鈴,”收到讚許,威信值增加5。崔毓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朝對麵的盧慕做了一個鬼臉。
“倒是一位體貼的好男人。”
做了我的小姨子,以後有的是機會體貼你。
“軼兒,咱們走。”
“崔毓哥哥,”盧慕又喊了少年一聲,崔毓回頭,微笑著看向那假小子,“如何?慕兒?”
那假小子垂下頭,腳在擺弄著地上的一塊兒小石子,此刻崔毓卻不著急了,他很樂意欣賞這種羞澀。
倒是旁邊的張軼有些急了,“有什麼事,就快說,怎麼就跟一個女娃子般嬌羞,賊婆娘般囉嗦,你的男子氣概哪裏去了?還說毓兒哥哥。”
“那日,家父去你家吃酒,回來說你得了過目不忘的神通,今日睹了你的風采,實在敬佩得很,明日咱們定要痛飲,且不可再推辭。”
“一定。”
“還有這種人,先前的盧慕一直爽快得不行,不似今日這樣婆婆媽媽。是不是見了毓兒哥哥的神通,心生暗戀。難道那盧慕喜好龍陽?”
“走吧,別瓜皮了。”這家夥還真能八卦。
“哥哥倒要告知何為瓜皮?”
連這都不懂,你也真夠瓜皮的了,“先走吧,我著急著回去看素竹姐姐。”
“我想知道什麼是瓜皮。”張軼一邊走一邊嘟囔,“瓜皮是什麼意思,哥哥?”
“……”崔毓。
上了車,崔毓催促車夫往崔府趕去。
張軼不再說話,而是自己在琢磨著瓜皮的意思,那執著的樣子,真真令人不忍,“義弟,這瓜皮是什麼,西瓜吃完,剩下的是什麼,作何用途?”
“扔了?”
崔毓大笑不止,“對,瓜皮就是沒用的東西。換做人也一樣,不是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