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槿州西北郊,我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帶上藍牙撥通手機。
“貓姐有事兒?”電話那端傳來球球天真爛漫的聲音。
我莞爾道:“乖,電話給阿冰,我找他有事兒。”
球球對我這聲“乖”明顯很有感觸,一下子就被嗆住了,隨後便是她慢慢弱下來的咳嗽聲,我猜想該是去一邊兒咳去了。
“是我”依然是冰冷木然的聲音,毫無生機。
“程冰,從明天起金分會的首要任務就是24小時保護佟湘,無論如何不能讓她走出槿城。堂裏給的任何任務都要在以不影響這個任務的前提下去執行,人手不夠你可以從火分會調人。另外,明天上午九點來取我的車,地點確定了我發你手機上。還有,我車上有個袋子,裏麵裝的東西幫我送到中正集團給源川,告訴他是夏天給他的。”
“好”沒有多餘的字,程冰這人向來不問緣由習慣了無條件的默認服從。
嗬嗬一笑,這也是我一直最欣賞程冰最大的地方。
交代完這些,我緊繃的情緒終於有所緩解。抬手扶著脖子轉了兩圈,手指不小心碰到一根繩子,順手取出繩子,繩子下麵墜著個玉塊。
玉墜外形橢圓,同食指一個關節般大小,入手冰滑,即便貼身掛了很久,取出來仍然涼絲絲的,如同墨染似的晶黑色在陽光的照射下像是漩渦一樣,讓人一眼望去便覺得詭異。
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玉墜在我殘缺的記憶裏沒有絲毫位置,是之前去老金店裏取夏天的東西時店裏夥計給的,說是我寄放在那裏的。至於我什麼時候寄放,為什麼寄放,問他他卻不知,隻說是老金出國前交代他見我記得給我。但是顯然,我對這事兒沒有任何印象和記憶。
摸著手裏冰滑的玉,我心裏隱約懷疑這是不是就是閭遊日記裏的那塊玉,想了想,我又問程冰:“對了,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有在老金的店裏寄放個東西?”
程冰略是回憶了會兒道:“我不知道這件事。”
我聽罷皺眉,將玉放進衣服裏,笑笑道:“嗯,那算了,記得我剛才交代你的事情。”
“好”程冰回答地幹脆利落。
“那再見”
“再見”
掛斷電話,剛巧到達目的地,是一個廢棄已久的飛機場。
短信早已編輯好,設置的是晚上九點自動發送模式。把手機扔進雜物盒,刹車,開門,一個身穿製服的安保人員上前問我:“您好,請問您是?”
“佟湘,四點半的飛機。”
“好的,請跟我來。”
打開後備廂取出背囊,換上路上新買的手機,將車鑰匙扔給安保,我揮手截斷試圖上前來幫我的他,狀似隨意地問:“都齊了嗎?”
“到了,飛機預定的是四人機位,就等您了。”
果不其然,除了佟湘外還有別的人,隻是不知道這些人都是誰,到底要做什麼。至於這奇怪的安保為何會詭異地出現在已經荒廢了很多年的破舊機場,我相信,短時間內很難查出來,而我缺的,剛好是時間。
不動聲色地掃了眼安保,我跟在他後麵垂首沉思。
廢機場不大不小,十分鍾便到了大廳,安保將我領進去後便止步不前,隻是伸手指向機場內唯一的飛機給我看。
私人飛機,型號legacy650。
隔著透明玻璃,我眯眼看著這架即將載我進入未知旅程的飛機,無聲地笑了。
深深地吸口氣,我轉身向安保點頭感謝他的幫助,而後頭也不回地跨入飛機場。
登機梯下,我意外有人竟會膽肥攔路。
“你不是佟湘,你是誰?”
我不經常笑不代表我沒有笑神經,長得這麼像王寶強就不要出來冒充古惑仔了,那一米八多的身高和一身的肌腱肉,你他麼是在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