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柏做了個可怕的夢,她夢見一條碗口粗的青莽張著血盆大口朝她襲來,她用盡全力急急後退卻也還是被其一口咬在左手小臂上。
“啊!”
容墨柏一聲痛呼從夢中驚醒,醒來下意識朝左臂看去。這一看正好看見非花兩排大板牙結結實實地咬著自己,嘴裏的口水淌濕了自己的袖子。
右手一巴掌拍在非花屁股上,容墨柏又不解氣地踹了她兩腳。非花睡覺豬相且極難叫醒,容墨柏這一番折騰總算將她從與周公的約會中喚回來。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揉著眼睛打了個很大的哈欠,又皺眉愣了好大一會兒,才沒好氣地對著容墨柏埋怨道:“你又打我了是不是?”
非花睡覺的毛病不止一個,但凡是她睡覺到自然醒的時候便會有好心情,中途被叫醒就會有無意識的下床氣。
非花方才醒來時覺得胸中一股悶氣不能發泄,稍一反應就知道自己是睡到一半被叫醒了。轉頭又見到容墨柏,她便更加肯定自己是被迫醒來的,而且是被容墨柏動手打醒的。她知道容墨柏可沒有他家少爺的好脾氣肯哄著自己醒,她眼裏,打醒跟叫醒的區別隻有手法上的不同,力道上的差異而已,至於效果,絕對一樣。
“咱倆怎麼會在車上?帥哥呢?”容墨柏揉了揉被非花咬過的小臂,懶得跟她解釋自己屬於正當防衛,順手拿了身邊的折扇一邊把玩一邊開口問話。
非花的下床氣遭遇容墨柏時明顯更加嚴重,她瞪了容墨柏半響才道:“你那小身板真不咋地,我不過是隨便壓了壓你就暈了一天,帥哥見你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他也不方便跟你同車,就自己出去騎馬讓我來伺候你了。”
伺候?
想到認識非花以來她的種種舉動,容墨柏從不認為她有能力理解這兩字的含義。
見非花還在上下掃著自己,一副嫌棄的不能行的樣子,容墨柏兩手握著扇子兩端好奇地問:“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非花聽見容墨柏問她,先是白了容墨柏一眼,又咧著嘴角“嘖嘖”兩聲才道:“姐你還記得你暈前的事情嗎?你差點就被男人抱了你曉得不?我說你好歹也是個女子,咋就能讓男子隨隨便便跟你摟摟抱抱?你不想想你自己也得替我想想啊!禮義廉恥,三從四德,你得有個好德行才行,你德行好品行端正了,我作為你妹妹日後才能尋個好人家嫁了,你要是隨隨便便把名聲毀了,我這一世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也得被你耽誤了。”說罷又嫌棄地嘖上好幾聲。
容墨柏剛醒,被非花一番話說的是暈頭轉向,待理清了她的意思後一張臉忍不住黑了再黑。當非花嘖完最後一聲,容墨柏竟然一個沒忍住將扇子直接撅成了兩半。
“啪”
一聲脆響,非花愕了愕,容墨柏則是眯起眼睛問非花:“非花你什麼時候這麼愛好名聲了····”
“啊?啊!啊!那個我,我一直挺好名聲的····”非花回的有些膽戰心驚,她莫名覺得容墨柏剛才拉長的尾音是個不好的預兆。
果然,容墨柏在她話還未落時就突然變了臉色,猝然抬起一腳踹向非花的心窩,大怒道:“你妹的愛好名聲!你丫話本子看多了啥特麼亂七八糟的都敢說出來惡心我,給我滾!”
容墨柏身手不錯,但非花比起她功力高了不止一兩層。容墨柏剛一出腳非花就雙手交叉抵在胸口將力道往回反彈一部分,順便又借力飛出車外,翻了幾個跟頭後穩穩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