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驚奇地發現自己可以坐起來了,因為小傑去外麵買晚飯了,然後王逸又想上廁所去,實在找不到人幫忙,隻好努力地自己爬起來。
其實沒什麼麻煩的,主要是怕疼,之前都是還沒疼呢,就不敢動了,直到自己動起來,才發現好像也不是很疼。
靠兩條腿讓自己向左翻身,然後盡量不要讓上半身彎曲,左臂用力一頂床,就能把自己撐起來,動作要快,不快也要疼。
時隔一天,終於又坐了起來,王逸挺直了腰板,小幅度高頻率地呼吸一陣子。
視線自然地落在了張大智的身上,她像睡美人一樣沉睡著,在宿舍何曾擺過這麼端正的睡姿,哪次不是蜷縮在牆角,渾身蒙著被子。
王逸站了起來,蹲到了張大智的床邊,從頭到腳仔細觀察了一番。
她受到的最大的苦,就是做了一個手術,如果能早點知道致死劑這種藥,就能避免昨天下午的那個開顱去骨瓣減壓手術,甚至連開始的顱內出血都不會出現。
張大智身上有淡淡的藥味,一張慘白的小嘴巴緊緊抿著,如果眼睛沒有蒙上,應該還能看到她緊皺的眉頭。
王逸伸出右手緩緩靠近,慢慢地用食指戳了戳她的臉蛋,溫暖柔軟,很有彈性。
“大智?你還沒醒嗎?”王逸確認了一下她的狀態,得到的回複就是平穩虛弱的呼吸聲。
她這樣孤獨無助地躺著,就像從禮物盒子裏麵拿出來的洋娃娃,隻要喜歡,就可以隨意地讓她換各種衣服,或者什麼也不穿。
當然,王逸不是這樣變態的人,隻是對她現在任人擺布的模樣非常感興趣。
他把臉貼到張大智的臉上,輕輕地靠了靠,臉上傳來的觸感非常舒服,就像靠到了棉花糖上。
王逸沒有得寸進尺,知足地把頭收了回來,臉頰緋紅地深呼吸了一下,從小到大第一次吃女生的豆腐,雖然這個不算一個標準的女生,但是無論如何,身體的確是女生的,從各個方麵來說,都能說她比任何女生都要女生了,而且還是那種很嬌小很嫩的。
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拍了一張從張大智的嘴巴到胸前睡衣的照片,然後設置成聯係人背景。
王逸的這個手機昨晚送給店裏換了個屏幕,換了幾百塊,還好裏麵沒有壞掉,不然就賠大發了,有很多數據都沒有傳到雲端,包括一大堆照片。
合起來了的窗簾中間有一道縫,傍晚金黃的陽光從縫裏透了進來,在張大智胸前的被子上落下了一道光斑,光斑還同時落到了王逸的臉上。
王逸都忘了要去上廁所,又把自己的臉蛋輕輕地貼到了張大智的胸前沒有被子的地方,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衣感受到了她胸口的溫熱,可能是聽的位置有點問題,王逸隻能聽見很小很小的心跳聲。
右手伸到了從側麵伸到了杯子裏麵,碰到了張大智的手。
她的手滾燙火熱,像一個暖手寶,王逸把自己冰涼的手握了上去,把她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正好可以掌控住。
突然,她的手指動了一下,然後呼吸的聲音大了一點。
從王逸的頭頂上方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你在幹什麼。”語氣中沒有疑惑的感覺,更像一個陳述句,帶著一點不滿。
王逸連忙把頭抬起來,看了一下張大智,張大智的嘴張開了一點,舌頭舔了一下嘴唇,又繼續說道:“你是誰?”
“我是王逸啊,你才醒的嗎,身體感覺怎麼樣?”王逸回答道。
“為什麼不開燈。”說著就把手從王逸的手中抽了出來,想要揉一揉眼睛,隻碰到了一層嚴實的繃帶,“這是什麼?什麼東西繞在我的眼睛上?”
王逸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直接說“你前天突發腦溢血,然後被送到了醫院,然後還做了手術”?這樣會不會造成不良的後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