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藍可兒顯然低估了老寨村的團結,就在她的話剛剛出口的時候,在村子裏的街道小巷子裏就有淩亂的腳步聲傳出來,一時間,整個老寨村變得沸沸揚揚,幾乎所有的人手裏都抄著家夥事兒,殺氣騰騰的直奔老寨村的學校。
事實上,這就是一群有力無腦的莽漢。
“來吧,為你的兄弟報仇。”藍可兒展顏一笑,朝著張得勝招了招手,頗有挑釁之意。
張得勝是誰,三十五六歲的年紀,本來帶著村裏的壯年勞動力去工地幹活兒,誰曾想,活好幹,錢難要,這不,拖了半年多的工程款,他自己墊付已經不足以維持基本的開銷了,不得以,要錢無果的情況下,隻得帶著村裏的工人們回到村裏,而他卻在琢磨著要錢的事情,結果,三五次之後,依然沒信兒,甚至,最後大包工頭兒都不見他了,不接他電話了,這讓他苦悶不已,如今,居然被一個女人挑釁,這讓大男子主義的他,讓一個頂天立地的農村老爺們的麵子往哪裏放,於是乎,本來壓在心裏的火氣,在這一瞬間爆發了,像是火山一樣,透著溶岩的焦糊氣。
“是個爺們,就趕緊動手。”藍可兒不無挑釁道,甚至,她的嘴角帶起一抹嘲諷般的笑意。
這抹笑容像是火車爆發前的最後一次鼓動,張得勝的瞳孔縮小了,眼睛裏充滿了細細的血絲,怒哼一聲,整個人如同火箭般竄向藍可兒。
整個學校裏,出奇的靜。
本來還在讀書的孩子們一個個的擠在一起,趴在窗台入,茫然的望著院子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藍可兒靜靜的駐立在原地,一縷微風拂過,她的秀發在風中微微飄揚著,此時的她竟然徹底的閉上了眼睛。
對方竟然閉上眼睛,這是對自己的徹底的輕蔑,張得勝本來用了十分力氣,如今他又追加了兩成,整個人像是一枚炮彈一樣,砸向藍可兒。
要說,張得勝本人是沒有練過的,但是,長期的從事體力勞動,讓他看起來不是表麵的五大三粗這般簡單,一身的健子肉,就如同大理石一樣,不說打死一頭牛,打死一條狗的能力還是有的,如今,他盛怒之下,用盡了力氣,其破壞力自然是不言而喻,尤其是他碩大的拳頭,帶起來的風,帶著慎人的冷意。
藍可兒閉著眼睛,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仿佛石化了一樣。
看到如此這般的對手,張得盛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輕蔑的笑容,手下卻沒有收手的意思,眼看著要與對方的容顏接角了,他心道:“女人到底是女人,如此不堪一擊。”
此時,藍可兒感覺一道強硬的氣息打在臉上,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動幾下,順著這道微風,她的腳步沒有任何的動作,隻是輕輕的側頭,任由這道微風貼著她的皮膚滑過去。
張得勝的拳頭仿佛感覺到了藍可兒皮膚的溫度,他嘴角弧度變得更大了,可是,讓他意外的是,他的拳頭並沒有打到著力點,一往無前的拳頭竟然帶著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衝去。
此時,藍可兒依然沒有睜開眼睛,隻見她快速的抬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空中做了個V型的手勢。
看到這般景象,張得勝的眼睛瞬間瞪大,一層細密的汗珠在他的額頭密布著,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按照自己身體的前進方向,藍可兒的雙指正好插進他的眼睛,一旦如此,他以後就是成瞎子了,萬般無奈,他隻得強行控製身體,微微側身,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倒在地上,摔的他腦袋嗡嗡作響,渾身麻木。
“控製好你的人。”莫名其妙,藍可兒說了一句,就兀自的朝著辦公室走去,進門之後,鎖上了辦公室的門。
躺在地上,張得勝不明所以,隻聽到二狗爹大聲道:“你個臭婊子,敢做不敢當,是不是……”
其實,要論個人實力,藍可兒根本不怕二狗爹和張得勝,即使兩個人一起上,對於一位訓練有素的女人來說,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今時不同往日,眼睛的失明讓她的耳朵格外的好用,她已經清楚的知道,老寨村的村民已經到了學校外,兩個人她能對付了,但是一群人,對於一個半瞎子來說,她是無能為力的,所以,她自覺的進入到了辦公室。
“得勝兄弟,你怎麼了?”衝在最前麵的正是二狗娘,剛剛衝進院子裏,她四下打量著,沒有發現二狗爹和張得勝,她心裏一陣慌張之餘,又看向地麵,這才發現了躺在地上的兩個人,心髒咯噔漏跳一啪後,她緊張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