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會兒,白凡張口吐出一口濃黃的痰,然後又接著低頭,繼續吸,一直吸了六口之後,他才停下來,低頭看著炕著喘氣順暢的老支書,道:“老支書,還不到死的時候。”
老支書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兒,吃力道:“我……我……我還以為……過不去了……呢。”
“行了,不是什麼大事兒,你養著吧。”白凡輕鬆的說道。
“這就好了嗎?”老婦擔憂的問道。
“不生氣,不上火,再活個三五十年,問題也不大。”白凡嘴角一咧,寬慰著老婦。
躺在炕上的老支書,幽幽的吐了口氣兒,吃力道:“孩子,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救我了,麻煩你,老叔求你個事,中不?”
“看您客氣的,要不是您,我上哪裏找那些幾乎要絕跡的藥材,去哪裏找那麼純淨的蜂蜜,你也救我來著……”白凡由衷的說道。
事實上,他確實仰仗著老支書,不然,藍可兒的眼睛恢複的不可能這麼快。
“老叔的孩子不爭氣,把事情幹砸了,現在欠了一屁股的債。”老支書吃力的說道:“即使我砸鍋賣鐵也還不上。”
“老叔,您什麼意思?”白凡嘴角一咧,輕鬆的說道:“隻要人活著,什麼都不是事兒,你如果有思路了,您說,不管用什麼方法,替你做了,爭取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
“好孩子。”老支書吃力的想要起來,卻沒有成功,他盯著天花板,咳嗽了兩聲,然後慢慢道:“得勝,你別看白凡年輕,真要說起人生經曆,十個你也不如他一個,你就把你現在的處境說一說吧。”
“從哪裏說?”張得勝的眼神裏流露出絲絲的焦慮,擔憂的看了眼老父親。
“就從你的職業開始說……”說了這句話,老支書再次咳嗽了兩聲,聲音變得愈發的輕了。
“您別著急,我這就說。”張得勝咬了咬牙,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把別人欠他工程款的事情說了一遍。
白凡聽得很認真,也深知道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道理,他點了點頭,道:“你是說,周傑欠了你的工程款?”
“對,就是他。”張得勝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他已經半年沒有給我結款了。”
“就是那個開著寶馬320LI的周傑?”白凡微眯著眼睛,仔細的問道。
“是寶馬車,具體什麼型號我不太清楚,不過,他這人看起來挺斯文,習慣穿西裝,聽說還在國外留過學。”張得勝緩緩的說道。
“那我知道了。”白凡點了點頭。
“有戲嗎?”聽到白凡認識這個人,老支書的眼睛裏流露出希驥的光芒。
“這個人的人品極為惡劣,而且身份背景也不是那麼的一清二白……”白凡慢慢的說著,很平淡,淡的像是一壺白開水。
“很棘手,我各種辦法都用了,就是沒用。”張得勝緊接著說道。
“肯定沒有用。”白凡點點頭,轉而看著老支書,輕鬆道:“非常事,就得用非常手段,得勝兄弟辦不了的事情,我倒是有不少的辦法。”
“真的?”老支書的語氣中充滿了喜悅,同時,他接著說道:“農民賺個錢不容易,一家老小就指望著這麼點錢活命呢,如果被欠錢了,這一年的日子就沒有辦法過了。”
“沒事,這件事情交給我了。”白凡拍著胸脯保證道:“老叔放心好了,你好好休息,在家裏等著好消息就行了。”
“那我就放心了。”老支書慢慢的吐了口氣,輕輕的閉上眼睛。
“那我這就跟得勝大哥談談要債的事情,您老休息著。”白凡輕鬆自然的說道。
“好的。”老支書睜開眼睛,同時囑咐張得勝,道:“得勝啊,跟你小兄弟好好商量一下,他有辦法的……”
“爸,我聽您的。”說話間,張得勝跟著白凡和藍可兒出了的臥室。
白凡和藍可兒並沒有在老支書的家裏或者院子裏停下,而是徑直的走出了大門,在院牆外,輕輕倚著。
張得勝跟了出來,看了看,四下無人,才上前,道:“謝謝你。”
“力所能及,不需言謝。”白凡搖了搖頭,看著掏出煙的張得勝,自然的說了一句。
張得勝手在煙盒下一拍,兩根煙便彈出半截兒,遞給白凡一根,自己叼了一根,又給白凡點上,自己再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霧包裹了他的頭部,讓的五官看起來更加的蒼老,他解釋道:“我也是因為欠債的問題,心情不好,才沒有多想,如今你又救我爹一命,又要幫我要債,這份大恩,當屬救命之恩,我張得勝無以為報,以後但凡有用得著的地方,一句話的事情,雖說沒有本事,但是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保證不帶皺下眉頭。”
“客氣了。”白凡點點頭,道:“我答應老叔的事情,自然會替他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