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沐神醫轉過頭,看向抱著阿容的孟莊主,想到周監正方才為阿容批命,產生的異狀,不禁有些害怕。
孟莊主也有些懼意,抱著阿容,猶如燙手山芋。
“給我吧。”這時,屠飛鳶走過去,接過阿容,擱到一邊的椅子上,然後看向沐神醫問道:“幹娘,能把周大人叫醒嗎?”
沐神醫點了點頭:“行。”走到周監正跟前,蹲下去,在他人中一掐。
不多時,周監正醒了過來。
“哎喲!”周監正坐起身,隻見阿容正正坐在他前方的椅子上,嚇得立即跳了起來。隨即,目光亂轉起來,尋找方才的幾枚銅錢。隻見已經被踢亂了,上麵還濕噠噠的,麵上神情有些詭異:“這是誰做的?”
屠飛鳶抿了抿唇:“是我。”
周監正聽罷,衝她豎了下拇指:“屠姑娘,你很有這方麵的天分啊!老周還沒有收徒,不如你拜老周為師吧?”一邊說著,一邊撿起那幾枚銅錢,拿出手帕擦幹。
屠飛鳶的嘴角抽了抽:“不敢當。沒有弄壞大人的東西,已是萬幸。”
“此子來曆驚人。”見她四兩撥千斤,周監正沒有再勸,將擦幹的銅錢包起來塞進懷裏後,而後走到阿容身前,彎腰打量他。
驀地,阿容醒了,瞳孔一縮,抬腳踹在周監正的肚子上:“你是誰?”坐起身,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屠飛鳶,問道:“阿鳶,他是誰?為什麼那樣看我?”
聲音冷冰冰,硬邦邦,與方才一般無二。
屠飛鳶也不計較了,經過方才的詭異,她覺得臭小子身上可能發生了什麼。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沒事。”又看向周監正,“周大人算出什麼來了?方才又是怎麼回事?”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周監正捂著被踹了一腳的肚子,苦著臉站起來,也沒計較這一腳,隻說道:“方才我沒有準備,算的不全。等我回去準備一回,再來為他算一算。”
“我沒做成事,不好吃你們的葡萄,等我回去準備一番,何時算出來了,何時來吃葡萄。”周監正說罷,轉身離開了。
斐仁烈的命令是保護屠飛鳶,故此也沒管周監正,尋了個座位便坐下來。
“王爺,他從前可也曾如此過?”孟莊主問道。
斐仁烈的眼睛閃了閃,點點頭:“嗯。”
“是什麼時候?”孟莊主好奇問道。
斐仁烈沒有回答,轉頭端起杯子,低頭喝起茶來。
“阿鳶,你和阿容暫且在這裏住下吧?”孟莊主心知不好再問,頓時換了話題。
屠飛鳶摸著阿容的發心,目光微冷:“阿容在這裏住下,我回去。”
王村長,竟敢坑害阿容,好大的膽子!
一想到阿容方才脈搏停止跳動,差點死了,屠飛鳶心中湧起濃濃怒火。王家,不僅欺負爺爺奶奶,還欺負阿容。這一回,再不能容忍他們。
“王爺,可否求你一件事?”屠飛鳶看向斐仁烈問道。
斐仁烈放下茶杯,抬起頭來:“何事?”
“幫我拆幾座房子。”屠飛鳶勾了勾唇。
離開紫霞山莊,周監正一路疾馳。此時,再不是來時的搖搖晃晃。隻見他坐姿筆直,神情冰冷,與方才判若兩人。
來到一處僻靜處,周監正勒緊馬韁,翻身下馬。走到路邊,從懷裏掏出手帕,揭開來。頓時,異象升起。隻見幾枚銅錢宛若有生命般,竟然跳躍起來,周監正冷笑一聲。握緊了銅錢,口裏念了幾聲。頓時,隻聽“啪啪”幾聲,幾枚銅錢碎成了片,再也不動了。
“月聖國,嘿!”周監正冷笑一聲,揚手將銅錢一灑,翻身上馬。
月聖國。
精致優雅的殿內,臨窗而立一名女子,身形姣好,清靈優雅。披紗加身,猶如月輝淋下,如雲鬢發側簪一朵花,幾近於透明。女子立在窗邊,素手執筆,垂首作畫。
“稟聖女,聖山上有異動,有幾名捉鷹人下了山。”一名灰衣人忽然出現。
女子筆下不停,手腕轉動,描著畫像:“截殺。”聲音猶如冷茶,泠泠淡漠。
“是,聖女。”灰衣人應道。
女子繼續作畫,筆尖婉轉,漸漸描出一人來。那人五官貌美,有傾國傾城之顏,雙目彎起,含著淺笑,一派快活的神情。
“玉淩……”女子微怔,忽然心口一痛,手腕頓時一抖,摔筆捂住口。
一滴鮮紅,順著她的指縫滴落,恰恰落在畫中人的心口。女子瞳孔微睜,一股不詳之感襲來:“來人,去查聖山上發生何事?”
半日後,灰衣人回來了:“回聖女,捉鷹人已全部截殺。”
話音才落,又有一名灰衣人稟報:“稟聖女,有大批捉鷹人下山!”
“不好!”女子臉色微變。
就在這時,前去查探的人也回來了,竟是受了重傷:“稟聖女,他們似乎查到太子的下落,派出大批捉鷹人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