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完全錯了。
此時此刻,他才終於對阿容生出一絲敬佩之心,還有少許同情。能追到阿鳶,他一定吃了不少苦頭。
“你說怎樣就怎樣吧。”斐仁烈歎了口氣,很快就把手續辦完了。
倒是斐鳶見他不推三阻四,頗為詫異。按她所想,如果他真的有所圖謀,沒道理這麼好說話啊?
“烈哥本來打算把斐氏武館當聘禮的。”趙梅知道後,一百個為斐仁烈抱不平。
斐鳶聽到真相,也不由得愕然:“竟然……”
那他收回去了,是不打算當聘禮了?
然而事已至此,她不好再去找他。就連回去那個家,她也不太想。
看似僵住的局麵,不料,很快迎來了轉機。
非緣酒莊的新品上市,斐仁烈作為模特兒來配合拍攝,工期有好幾天,斐鳶派趙梅去協調,誰知趙梅擺臉不肯:“老大,你就別禍害我們了,放著那麼大一個帥哥,看得見吃不著,我們的日子不好過啊!”
原本她們都喜歡挨著斐仁烈,能近距離跟帥哥接觸,這是多占便宜的事啊!然而時間久了,她們知道不好受了,倒不是斐仁烈對她們不尊重,而是每天看得見吃不著的苦,不是人受的啊!
“哎,你別走啊!”眼睜睜看著趙梅跑遠,斐鳶無奈,隻好親自上陣。
吃午飯的時候,斐鳶看著對麵泰然自若的斐仁烈,好似曾經發生的那些事,每一件他都不覺得尷尬。忍不住想刺激他一下,就說道:“你什麼時候搬走?”
斐仁烈抬起眼,靜靜地看著她。
有那麼一瞬間,斐仁烈覺得自己戰略失誤。這樣下去,他根本攻占不了這座堡壘。也許,他應該換個方式,比如先從她家裏搬出去?
隨即,這個念頭就被他掐滅了。他好不容易才住進她家裏,叫她覺得不自在,甚至不得不搬了出去,他怎麼能輕易放棄?
“什麼時候你搬回來,什麼時候我搬出去。”他說道。
言外之意很明確了,你都不住,幹嘛不叫我住?咱們這關係,你逼我出去找房子,也太絕情了吧?
斐鳶果然做不出直接攆他走的事情,想了想,晚上搬回去住了。
她以為自己的意思很明顯了,她搬回去了,他就該搬出去了。哪知道一連過了半個月,他還是沒有搬走的動靜。斐鳶才知道自己上當了,一氣之下……
一氣之下,她什麼也沒做出來。
她既不能丟了他的東西,又不能當麵轟他走。
如果是以前那些死皮賴臉的追求者,她什麼都做得出來。偏偏他不是,他沒有過分的地方,甚至還精心照顧過她半年,她做不出來那種事。
斐鳶惆悵了。
“我不管你想幹什麼,現在你武館開起來了,資金流轉也有了,什麼都不是問題了,你幹嘛還纏著我?”斐鳶狠下心,找他攤牌,“假如你要贖回裝備,也都給你,你走吧。”
斐仁烈深深地看著她,見她神情決絕,知她下了狠心。抿了抿唇,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把斐氏武館寫在你名下?”
“為什麼?”她眼神一動,以為他要跟她表白了,轉過眼不看他。
誰知他卻說出另一番話來:“因為我是個不存在的人。”
“什麼?”她頓時一怔,轉過頭來看他。
斐仁烈卻別開眼,走到窗前,看向遠方的高樓燈火,低沉的聲音慢慢說道:“我莫名來到這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消失,如果我不在了,這些東西至少不能白白浪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