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一個人拿手撐著那刀刃,將那刀刃給硬生生地抬了起來。再看這個抬刀之人,他身穿一件倪紅色的蓮花卷邊長袍,腰間係著一根深褐色的腰帶,腳踏深綠色的官靴。這一身的打扮看起來就像是台上唱戲的先生一般。
抬頭望著,這人的麵容威嚴,眉目之間透露著一股霸氣。從他的模樣來看,我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但我卻在一時之間竟然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哦?我當時是誰呢,原來是北城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那人輕輕地擺了擺手,問道“閻君的鬼頭鍘已經許久都沒有現世過了吧,今天是為何要如此大動幹戈?”
“唉,此人殺我地府兩大心腹打將實在有損地府顏麵,所以本閻君隻能以此來維護地府尊嚴。北城隍您怎麼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兒一畝三分地兒,您向來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啊。”
“閻君所言不錯,本城隍今天來就是有事想請閻君幫忙。”
“那還請您捎帶,等本君處理完這件事後我們再談。”
說罷,他看了看站在我身邊的這位陰兵,喊道“繼續行刑。”
“慢,閻君且慢,本城隍今日到此就是奉邯都大帝之命來提審此人,還請閻君能行個方便。”
“混賬,此人三次闖入地府,大鬧地獄,放走受刑的犯人不說還殺害了我的兩個心腹陰將。我把他交給你,這件事要是傳揚出去那地府的顏麵何在?”
說罷,那閻羅王便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拿手拍著驚堂木,衝著台下眾人喊道“還愣著幹什麼,行刑啊。”
“且慢,這可是邯都大帝的意思,你難道要違抗邯都大帝的命令嗎?”
“北城隍,你少給我在這兒指手畫腳的。你任陰職才幾天啊,想當年我和邯都大帝共理這冥界地府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幹嘛呢。自從十殿閻羅分治地府以來,邯都大帝便再沒有回來過,這裏哪輪得上你一個小小的城隍來指手畫腳。你不過是邯都大帝門前的看門狗而已,哪裏配得上同本閻君對話。”
那人此時的臉上雖然依舊保持著笑容,但是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手緊緊地攥起了拳頭。
“閻君,我來這隻是為了來傳達邯都大帝的意思,你剛才這一番話我不明白你是在說我還是在說帝君。”
“哼,你是要去帝君麵前進讒言了?”
“不不不,閻君我並無此意。此人是帝君點名要找的人,所以今天我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帶走,還請閻君行個方便。”
“我要說不呢?”
那北城隍沒有接話,他從懷裏拿出了一張翠綠色的令牌。那金牌上的紋飾我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從現場所有人的反應來看,這塊令牌的價值應該不小。
“閻君,邯都大帝的令牌你可要看好了,見到這令牌就相當於見到了邯都大帝本人,難道你今天真的要抗命嗎?你可別忘了,你眼前的鬼頭鍘就是帝君親手授予你的,你現在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帝君授予你的,你還要違抗他的命令嗎?”
“我……別的罪名就先不提了,他殺我手下兩員大將,我連自己的手下都保護不了我這個閻君還做著有什麼意思?牛阿傍兩兄弟跟了我這麼多年了,他們現在被人殺了,我總不能當人不管吧。”
“哈哈哈……閻君你現在所擔心的這一切,大帝早就已經提前準備好了。”
說罷,他將手裏的令牌揣好後,便又從懷裏掏出了一麵古色古香的鏡子。這麵鏡子乍一看同普通的鏡子沒傻區別,可是你仔細看就會發現,這鏡子裏竟然是另外一個世界。
“閻君,如果我能將牛阿傍和馬麵羅刹兩位陰帥複活,您就讓我將他帶走回去付命如何?”
“你能將他們二人複活?”
那人點了點頭,笑道“我手上拿著的這麵鏡子,是邯都大帝知道你這裏有麻煩,特意上天借下來的昆侖鏡,它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好好好,如果你真的能把我這兩個心腹陰將複活,此人在陰間所範的罪便一筆勾銷,任由你去處置。可如果你沒有複活他們兩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人點了點頭,笑道“好,既然如此那就讓我試試吧。”
說罷,他便輕輕地舉起了那麵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