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掌櫃用趙嵐山原來留下的聯係方式,卻發現那院子人去樓空,再也找不到人。
他拍了半天,差點沒把門板拍碎,沒叫來正主,到是將旁邊院子的主人驚動了。
“這是幹什麼?大晚上的不睡覺了?”
那人睡眼朦朧,天黑的早,舍不得點等的人家,早早歇息。
“你可知這戶院子住的人家去哪了?”
錢掌櫃努力保持冷靜,可找不到人的慌亂,還是讓他越發的緊張。
“什麼人啊?”
“就是住在這裏的馬家啊。”
“哦,你說他啊,他隻租了一個月,前幾天租金到期,人早走了。你是他朋友嗎?他沒告訴你?”
錢掌櫃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再也聽不懂其他,滿心隻有完了。
那個姓馬的居然是個片子!
假如錢掌櫃識字的話,他也許早就能警覺。
馬編,去掉絞絲旁,兩個字組合在一起,可不就是一個騙字!
錢掌櫃很快鎮定下來,急匆匆地往自家走。
妻兒老母已經熟睡,被他一個個叫醒。
在看到年邁的母親時,他臉上閃過猶豫掙紮,最後還是也將她叫了起來。
“幺兒,怎麼了?”老母親早年經曆了風霜,就算現在家裏條件好了,她也滿身的病痛,一臉的愁苦,身子骨並不硬朗。
若是帶著她逃命,必定是個累贅。
錢掌櫃和錢老板一樣,都是心狠的人。
他不想帶上沒用的母親,可眼前總閃過年幼時,老母親節省口糧,就為了讓他吃飽肚子。
他歎口氣:“娘,我闖禍了,哥哥不會放過我,咱們逃吧。”
帶著老母親,也許能作為擋箭牌,讓哥哥手下留情。
錢掌櫃胡思亂想著,還是將母親帶走了。
他們走的匆忙而又小心,隻拿了細軟,沒驚動旁邊的院子。
隻是他們沒注意,巷尾陰影裏停了一輛馬車,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夫人,錢掌櫃一家走了。”
“帶上他的老母親?”
“是。”
“這要是錢老板,估計走的隻會他自己。”
“人和人到底不一樣。”
“走了也好,錢老板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他們逃得遠遠的,到也能免去滅頂之災。”花梨放下簾子,淡淡啟唇,“回府。”
馬車在黑夜裏前行,馬蹄落在街麵的聲音,在安靜的氛圍裏回蕩。
自從發現錢老板別有居心後,她便留了一手,讓丁二去調查錢老板的背景。
也是他為了賺錢,手段太過卑劣,丁二真就查出讓人嗔目結舌的事。
想到那幾件帶著血色的案子,花梨微微闔上雙眼,拳頭緊緊握住。
這種人,絕對不能讓他再逍遙法外!
……
錢老板很快發現自家弟弟帶著老母親跑了。
他氣得想殺人,也的確派人去追,“把他們帶回來,我弟弟的性命不用顧忌,隻要把老太太安全帶回來就行。”
他再缺德,也不能對自家母親動手。
眾人領命而去,隻剩下在屋子裏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