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沒錯,大方向也對,可你忽略了一件事。”
月清澤認真聽了全過程,指出不足,“錢老板其人,擅鑽營,據我所知,他和陶縣令私交甚好。光憑你提出的,隻會讓他焦頭爛額,卻不會傷筋動骨。”
花梨掌握的證據,不是強搶民女,便是搶占他人的寶地。
這種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就算被搶的女娘死了,錢老板咬死他不知情,或者那女娘是自願的,死無對證,憑借他和陶縣令的關係,這件事也就輕輕放下了。
花梨被他提點,也想出不足,表情凝重,“難不成由著他逍遙法外,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月清澤輕笑,“你收集這麼多有力證據,當然能讓他忌憚。隻是我們不出則以,出手就要他沒有翻身的餘地。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我會處理好的。”
“那怎麼能行,你還要回書院上課。”花梨不是不想讓月清澤幫自己,隻是不想讓他在這上麵浪費太多時間,“你想怎麼做,交代給我,我去辦。”
月清澤指尖輕輕刮了下她俏挺的鼻尖,“你把東西都給我,明天我去找陶縣令。”
他語氣篤定,姿態隨意,一點都看不出勉強。
花梨猶豫片刻,還是將收集到的證據全給了他。
月清澤整理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去縣衙拜訪陶縣令。
陶縣令年約三十五歲上下,在外麵曆練多年,聽說也有人脈,這次能來水城縣,便足以證明他朝中有人。
水城縣雖然不是魚米之鄉,可這裏每次科舉,必出人才,這都能作為縣令治理一方的政績。
在安平年代,沒有戰亂,治理一方得到的再多政績,也沒有培養出人才,更拿的出手。
隻要在水城縣的三年安安穩穩度過,陶縣令必定能借此次機會更上一層樓。
因此,在聽說清平書院的月清澤來找自己,陶縣令沒擺官老爺的譜,讓人進來。
穿著青色儒衫的男子,一走入室內,便好似一道朝陽般,奪得所有人的注意。
陶縣令見過各色美人,其中不乏麵容姣好的男子。
可如月清澤這般,不光長得好,氣質還佳的,當真世間少有。
他愣住了,很快又恢複如常,笑著解釋自己的失態:“上次見麵,情況特殊,到沒注意月公子有一副好相貌。”
光明正大地談論一個男人的相貌,多少有些冒犯。
月清澤看他態度爽朗,語調自然,並沒有旁的意思,便也沒動怒。
“皮相乃父母所給,學生這張臉,也僅僅算能看罷了。”
陶縣令一哂。
若月清澤的僅僅能看,他這張臉看都不能看了。
不過他沒繼續在麵容的問題上糾結,兩個大男人大談長相,總覺得怪怪的。
“你所來何事?”
陶縣令態度親切,沒有第一次去清平書院時的架子。
他背後依靠的上官,已經給他透露了消息,皇上很喜歡月清澤的卷子,此子若參加科舉,把握住機會,勢必會不同凡響。
陶縣令有機會,自然想和他多交好。
月清澤笑了:“到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聽到一些不好的傳言,生怕有人誤會大人人品,特來據實已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