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裏來了客人,花梨丟下寒雨晴,主動迎了出去,熱情地招呼。
反觀寒雨晴,她卻沒動。
到底是嬌生慣養的女子,哪裏受得了天天對客人賠笑臉的活計。
開始還能有新鮮感,時間長了,遇到幾個不禮貌的客人,她的心底隻剩下厭煩。
她隱晦地打量著花梨,真搞不懂她為什麼一直充滿了活力,對待任何事情都有熱情,哪怕遇到再刁難的客人,也能把對方哄得服服帖帖的。
偷偷的看著,一看就忘了手上的活,陳掌櫃路過時,忍不住重重咳嗽一聲提醒:“小寒,你要是累了可以到後麵歇一會,別幹著幹著杵在這裏發呆。”
說是讓她歇著,可這語氣並不是讓人休息的意思。
寒雨晴心裏不痛快,卻不能帶到臉上,隻得老老實實地應下,乖乖幹活。
又忙碌了半天,到了中午,月清澤來了。
他不是空手來的,還帶了買來的席麵,招呼給全店吃。
“東家,你這姐夫也太好了,經常送東西過來,還接你回家。”朱二寶笑嘻嘻的恭維著,語氣裏絕對沒別的意思。
店裏隻有老人知道花梨的真實身份,這些人就算見過花梨女裝的樣子,遇到她打扮成男人,也隻以為他們姐弟長得像,並未往別的方麵想。
花梨笑了笑沒說話,隻是接過一碗粥喝著。
月清澤穿了一件淡青色的直裰,隻在領口和袖口繡了竹葉紋,看著異常樸素,卻無法掩飾他的英俊,襯得越發儒雅。
他親自為花梨夾了一個包子,放到她麵前的碟子裏,兩人相視一笑,小小的默契,含著隻有彼此能懂的愛意。
“今天怎麼來這麼早?”
“孫媽媽說下午會下雪,我想著早點接你回去。”
兩人壓低了聲音,隻有彼此能聽到。
寒雨晴伸長了脖子,也沒聽清楚說什麼,忍不住道:“你們兩個說什麼悄悄話呢?怎麼不大點聲,難道怕我們偷聽?”
這話說的很直白,讓屋子裏歡快的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人家要小聲說話,自然有沒法讓人聽的內容。
偏偏寒雨晴說破了,讓所有人都跟著尷尬。
陳掌櫃拿了一個包子,放在寒雨晴的碟子裏,“行了,吃也堵不住你的嘴。幹活的時候你怎麼不積極呢?”
這話直接諷刺寒雨晴懶了。
對於一個女娘,最怕和懶合在一起。
寒雨晴臉色漲得通紅,又羞又氣,隻能悶頭吃飯。
可就算如此,她還是克製不住往月清澤身上看。
不同於別的男人吃飯樣子粗魯,月清澤動作優雅,就連吃東西的樣子,也比別人好看了很多。
因為被她當麵提起,兩人不再說悄悄話,可彼此之間的默契,還是掩飾不住的。
有時候隻要一個眼神,月清澤就能懂花梨想吃什麼,馬上為她夾過來。
大家早就見怪不怪,此時連驚奇都不會了。
等到吃完飯,花梨、月清澤和陳掌櫃幾人進了裏間,沒用多久,陳掌櫃幾人出來了,隻留下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