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溫夷鳳和溫子商趕到一品軒的時候,大長老已是坐不住了,溫夷鳳看著頭發花白卻精神奕奕的老人來來回回的在房間裏踱步。忙迎了上去笑著開口道:“長老這是怎麼了?”
“主子,出大事了。”“長老坐下說話,即是已出事兒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溫夷鳳示意兩人落座。
“事關皇室血脈,不得不急呀。今日子敬救回一個被人追殺的婦人,那婦人是孝敏太後的貼身侍婢。當年跌下山為人所救,後來嫁給了救她的那個獵戶,卻不料那獵戶喜好賭錢。這次輸急了眼兒,仗著自己有點武藝遠道而來要挾當今丞相,想換來賭資撈回老本。卻不料換來殺身之禍。還連累王嬤嬤,王嬤嬤坦言說當年慧妃護子心切,命她將五皇子藏在林夫人的賞賜裏,然後將林夫人的男嬰同皇子互換……大長老溫肅將王嬤嬤的話複述了一遍,又開口道:“時隔多年,翻查戶籍,當年丞相府周圍同一時段出生的男嬰幾乎沒有。事發突然時間有限,更遑論一盞茶的功夫就將孩子抱來,事後也無人家投案說孩子失蹤了。老奴推斷……林丞相隻是換了孩子的衣服,所以早夭的該是五皇子,”
溫夷鳳聽的有些汗顏,所以……那獵戶就是傳說中的找死的存在嗎?還有,若是如此說,那林品賢到底圖什麼了?原以為若林蕭是皇子,他借助太後之勢意在皇位。若那個可憐的五皇子還活著,他也不具備爭奪皇位的資格,如果沒記錯這南朝可還是有好幾個王爺,個個不是省油的燈,會容忍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五皇子坐上皇位?
一個人的所作所為必然是有緣由的,潛在的下意識的或者直接的都好,都一定有動機。
溫夷鳳想罷雙手托腮轉過頭對溫子商說:“子商以為了?”溫子商抬眼看向了近在咫尺的人,無論何時她似乎都是一派懶散模樣,心裏劃過暖意,她剛剛發呆的時間明明就已經想清楚,現在卻是要自己說出來,不過是為了自己。
“大長老所言有理,但有一個地方被我們遺漏了,那就是丞相府邸。若是丞相府內的家養子,就具備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皇子換了的條件。先不論五皇子去向,隻要太後不知情,都可為他的兒子謀一個強大的庇護,照現在來看林蕭是林品賢親生兒子無疑。若是事情敗露,他完全可以以五皇子的下落或者就換子一事牽製住慧妃為他所用,所以此事得早想對策。”“嘿,子商你個悶葫蘆腦袋還是蠻好用的。”長老聽完拍了拍子商的肩膀開口道:“這種可能也存在,林品賢那個老東西這些年有些本事,丞相府被他治的跟鐵桶一樣。”
溫夷鳳收起懶散的姿態開口道:“大長老”“老奴在”“自即日起,您全麵負責與暗夜融合之事,溫情協助。切記,我已不是溫衛執掌,也不要讓皇帝哥哥知道我是曾經的溫衛執掌。免生嫌隙。”“是”大長老自是明白他所說的嫌隙是何意,畢竟這麼些年他都在暗中看著過來的,領命轉身離去。
溫夷鳳看向溫子商又道:“子商,你說林丞相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皇帝清除他的黨羽,他為何沒有反擊?那當初他大費周章的將人安插進去又是為了什麼?還有最大的疑點就是當年的事。他是如何得到你君家的兵馬權的。”溫夷鳳似是想起什麼道:“溫離有沒有什麼消息回傳?我總覺得我們的思路錯了。”
“這是溫離昨日回傳的消息,主子……公主,”子商糾結的換了稱呼接著道:“公主,溫離來信上說北境駐軍其主雖不知是誰,但已確定另有其人。軍中將士大抵分為三撥,一撥是將軍趙猛勝的人,一撥是丞相的人,還有一撥是皇帝安插進去的人。”聽到這裏溫夷鳳伸出去的手快速收了回去,笑眯眯的對著溫子商說:“子商啊,我最近在給你們想怎麼掙錢的路子,這些事以後就不來找我了吧,來,拿上這個,去追大長老。我的皇帝哥哥說不定早就虛席以待了。”溫子商聞言看著眼前這個笑的諂媚人兒眼中劃過寵溺,卻終是按捺住想要上前的心情,道了聲“是”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