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議論紛紛,對石生利益熏心胡作非為的行徑惱怒不已。
“純粹是胡球一整,怎麼能這麼做呢!”
“這個球娃娃失教到家了,盡給人打臉!”
“能啥著呢,惹禍的孬包!”
“慫東西……”
眾人紛紛責罵,對石生展開了批判,批駁中不乏難聽的話語,這話語聲聲入耳,令石遠舉十分地難堪,他的手抖開了,哆嗦著,一股深深的憂患從心頭升起,夾在著其他一些東西,壓得他胸口難受。
石遠舉的手哆嗦,不單單因為深深的憂患,主要還是氣的,這中間還夾雜著難以說出口的羞愧和無盡的失望。
一城人的性命就要毀在這個不成器的侄兒手裏了,作為一城之長,他的臉往哪擱呢?
罷罷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了,他還有點不相信。
石遠舉不看眾人,臉色鐵青地看著張海生,眼睛血紅地絕望問道:“海生,你說的可句句是實?”
“老爺,絕無謊話!如果我編謊,就叫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看到石遠舉大變的臉色和目光,張海生知道自己該賭一把了,他把發誓賭咒的本事都用上了,但眾人看著很是生厭。
石遠舉聞聽,知道事情已經是明了如畫了,他的心裏又冷又痛。
“阿伯,他這是血口噴人哪!”麵對張海生的指證,石生仿佛眼裏要噴火一般,卻是一口否認。所謂賊無贓硬如鋼,此時正應了那句古話。
聞聽這話,看到石生一口的不承認,石遠舉沉底的心又有了一絲希望,張海生的話也不可完全相信,這個人也是個吃喝嫖賭都幹的主,談不上什麼節操,急了自己幹的事情也說不定會賴在別人身上。這時候他真的希望有奇跡出現,來證明惹事的人不是生娃,如果是,又叫自己如何對得起兄弟?
據張海生的供詞,少年的屍體很快被找到,石剛和楊春來帶人悄悄從城外把屍首搬到了城內議事廳前。
看到屍體,於是乎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果然是他!
石遠舉一時火氣攻心,親情之痛和恨鐵不成鋼的怒氣夾雜在一起,讓他心胸起伏,氣喘不已,今天自己真的是看走眼了這個不朝道的家夥,到現在他還瞞著自己,他要瞞自己的阿伯到什麼時候呢?
石遠舉用食指指著石生的眼窩罵道:“你個敗家子,你怎麼這麼不爭氣?若為保家衛國,你要槍要馬,莫說一件一匹,就是一百件一百匹我都答應你,可你……你今天竟幹起了殺人越貨的勾當!你讓我如何對得起你在天的父親,你天良何在?”
“你殺個殺人越貨的強盜也就罷了,可你知道你殺的是誰嗎,那可是混世魔王的傳令兵啊!”
“我們景古人一向不願惹事,如今你卻因為貪念惹下了這等天大的禍事!如今連累眾鄉親,你讓我怎麼向四鄰八鄉的黨家(鄉親)交代?可憎的是你竟敢嫁禍於藏民,這話傳出去,引起事端,怎麼得了?為人須一人做事一人當,是好漢就不要一推六二五,你卻如此不厚道,你,你把我們石家人的臉都丟盡了!”
看到眾人沉重的臉色,石遠舉羞愧難當,話如連珠炮般對石生訓斥不已,他快要氣瘋了。
怒不可遏中,被氣的滿臉通紅的他大喝一聲:
“來人,把這兩個無法無天的半臉漢給我綁了!”平常用詞文雅的他,此刻爆了粗口。
石生和張海生被四個彪形大漢扭住了胳膊,捆了個結實。
“阿伯,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我也是為了維護我們景古人的尊嚴哪!”
“好好好,事情已經明擺的,看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臉色鐵青的石遠舉看都不正眼看他一下,冷冷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