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火的光一下子照亮了地窖,火苗在呼呼的冷風中遊動著,他們看清了裏麵的情形,八口袋銀元堆在牆角,上麵淩亂地蓋著些茅草,一麵牆倒塌了,半牆上一個洞口詭異地吐著冷氣,不知有多深。
雲清示意楊春來蓋好銀元並多帶些茅草,兩人先以茅草為火把,彎腰進了洞裏。
下行走過一條狹窄的長約十米的坡道,裏麵豁然開朗,一個溶洞大廳展示在兩人麵前,水珠帶著清脆的聲音從頂上串串滴流下來,濺在林立的石筍後落入腳下,在火把的光亮裏閃耀著迷人的銀光但也更讓人詭異,一條狹窄的路從大廳中央經過,兩旁石柱林立,流水滴落,人好似行走在一片正在落雨的石林中。
經過大廳,彙聚的水開始往下流,兩人沿著依稀可見的道路繼續下行,走了一會兒,前麵出現了一處斷崖。走近看時,斷崖有一丈多高,而小碎的台階在旁邊的崖壁上,濕滑地逶迤通向下麵,讓人目眩不已,台階最寬也隻有一尺寬左右。
看了看前路,兩人續上火把,很小心地走了下去。
在崖底,他們發現了前麵趴著一個人,搬過臉來一看,楊春來認得這人,是一位鏢師,不幸已經身亡,似乎是摔死的。
繼續前行,他們聽到了河水流動的聲音,走過三十幾步後,一條巨大的暗河呈現在他們麵前,火把照在上麵,泛著幽藍的光。
沿著暗河邊的小路走了一會兒,路徑離開了暗河邊,拐向了右麵,轉過一處拐角,他們又聽見了更大的水聲傳來,仿佛驚濤拍浪,喧鬧不休,楊春來有點著急了,又遇見了大暗河,啥時候才能走出這古怪的石洞呢。
一陣清新的空氣帶著潮味傳來,雲清知道快要到洞口了,他解下了身上背的長槍,卡啦一下,子彈上了膛,楊春來也照做了。兩個人滅掉了了草火把,靜靜地往前摸了五十幾步,路一轉,前麵陡然出現了一個亮光點,雲清知道那是洞口,伏下身子,看看四周適應了會兒,他悄悄地摸向了洞口。
一股子更強烈的冷氣帶著濕潤撲麵而來,洞外麵水聲宏大,喧鬧不休。他爬了過去諦聽了會兒,然後在前出探出頭,往外仔細地觀察著,洞外麵一片光亮,月亮不知什麼時候升上來了,把洮河邊照的一片淒美。外麵什麼人影也沒有,他這才和楊春來警惕地互相掩護著出了洞口。
一陣怪鳥的叫聲淒厲悠長,和著巨大的浪濤聲,在峽穀內來回震蕩,楊春來卻並不覺得怎麼樣。看著四周,他長出了一口氣,貪婪地呼吸者新鮮的空氣,回到地麵的感覺真好,能夠活著真好。
出口在洮河邊一處不引人注意的拐彎處,往上走不遠就是峽內的道路。
雲清和楊春來辨別了下方向,發現正處在古堡下遊約三裏地的洮河邊,兩麵高山巍峨,一處棧道在上麵離這兒不遠,楊春來記得那是今天晌午前走過的那處棧道。
但他們失去了目標,石遠舉他們去了哪路呢?兩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雲清本來想和楊春來一起行動,但現在形勢不容許他們一起走,隻能分開尋找了。
“春來,我們兩個今晚一定要找到石老爺!可是你看……”雲清指著九甸峽的上下,有點為難地說道。
也許這個夜晚,危險會無處不在。但一聽到石老爺,楊春來想起了石剛,想起了李林山和幾個死去的鏢師,想到他們的慘死,想到很多人家的孩子會沒有了親大,他的仇恨被勾了出來。此時的楊春來倒不那麼害怕了,他倒想盡快見到方黑臉這幾個人,或者把石老爺救了,再說了今天的災難是由自己對歌引起的,無論如何自己和今天的慘案有著直接的關係,隻有找到石老爺並且殺了方黑臉那些人才能洗清自己的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