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
“哎!這個尕娃機靈得很,老哥啊,你收了好徒弟,這樣吧,這四個人年齡比他大,就讓他叫他們老哥吧。”
“嗯,好!”
雲清頷首稱好。
“結拜啊,既然我們成了結拜弟兄,我們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了,在你們剛上排子時,我就已經認出你們來了,你們就是被狄道縣衙四處通緝的人裏麵的那兩個,我說的對不對?”
雲清聞言大驚,抬眼看著臉色黝黑馬福明,知道他並無惡意。
“什麼?我們被通緝?”
雲清一頭霧水,隨即,他馬上聯係到了今天在八道坎下聽到的馬來西一夥的談話,但他還是有些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啦?
“哦,你們不知道?”
馬福明很是詫異,看來又是一起冤案啊。
等到馬福明把情況說了大概,雲清這才知道自己和這小小的徒兒早已經在幾天前成了狄道縣衙四處懸賞的土匪,而且是殺人越貨的大土匪。現在,說不定在這衙下集周邊的村鎮或者街道的十字路口就貼著懸賞捉拿他們的布告呢。
二小子聞聽,一下子腦子裏亂了套,自己以前和石海林打架時,罵人家土匪,還打人家來,現在自己卻成了縣衙四處懸賞捉拿的江洋大盜,他的腦子裏一下子有些轉不過彎來,等到想到強盜會被抓起來砍頭,他的心裏一陣心抽,自己還沒叫夠阿媽呢,自家沒聽夠耀文叫阿哥呢,還有卓瑪、華爾旦等好多夥伴需要自己去陪著玩耍,如今自己卻成了土匪,他實在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一時間他落下淚來,整個人癡了。
但他還是想到了一個人,就是石生,石海林的親大。
雲清聞言一怔,很是意外。但當看到一時落淚癡呆了的二小子,他悲憤異常,心裏湧上了一股子叛逆。
諒說這布告說的是自己,也就罷了,自己原本就是關中的土匪,雖然洗心革麵,金盆洗手了,如今被冤枉自己也就認了,可是這十二三歲的娃娃何罪之有?這讓他以後怎麼做人?
腦袋掉了碗大的個疤,他們憑什麼汙人清白?
一股深深的不平之感油然而生:惡人當道,逼良為娼!
今日的雲清一下子似乎變回了昔日的馬林嘯,他痛下了決心,為了這娃娃,老子要討要個說法!
“娃娃,不哭,咱們不是土匪,有師父在,你不要怕!”
“師父,我們去救人,怎麼就成了土匪了?呃呃呃……”
聽到雲清這樣說,二小子一麵淚汪汪地掉著眼淚,一麵委屈地問道。
“事情會弄明白的!”
“結拜,狄道城這洮河兩岸都傳遍了,據說是石遠舉石大善人的侄兒指認你們的,這個人看來是個心術不正的人哪,你們可得提放點!”
“嗯,就是他搗的鬼,我倒要看看,他要幹什麼?”
聞聽雲清這樣說,二小子不由得又為父母兄弟擔憂起來,他知道石生這個人為人做事至陰至毒,說不定會幹出什麼事情來,想到這他一時催促起來雲清來。
“師父,我們走吧,我想我親大親媽了……”
“好,我麼就走,福明兄弟啊,我們就此告別了,有機會我們會來拜訪你的!”
“好啊,那你們以後如果來的話,就到狄道城西邊的木場找我吧,你拿我的名字打聽,就能找見我的!還有你們路上千萬要小心啊!這一帶經常有保安司令部的黑狗們在轉,千萬要注意啊,我們走了。”
等到馬福明上了木排,雲清過去幫四個年輕人把沉重的木排輕鬆地推向了深水區,這才和跳上了排子的馬福明們依依揮手告別。
看著木排緩緩下了洮河,向北方飄去,不見蹤影,雲清這才和二小子轉身離了河邊,跨過一道灌溉的水渠,向一片田野間的小路走去。
他們的打扮很奇怪,很快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特別是兩個在田邊休息的貨郎打扮的年輕人注意上了他們,兩個人看了看這一老一少,然後取出懷裏的畫像看了看,互相對眼點了點頭後,沿著田間小路,他們擔著擔子悄悄地尾隨了上去。
二小子知道自己成了土匪後很是敏感,跟在雲清後麵的他利用自己身矮不引人注意的優勢,不時偷偷地觀察著四周,很快,他就發現了後麵的人來者不善,於是急忙用手指捅了捅雲清的腰,示意他有情況。
雲清是什麼人,怎麼會不知道呢?他早就知道了後麵的尾巴,不斷觀察著地形的他現在有了一個想法,他需要對方先被麻痹著,所以他輕聲地示意二小子道:
“不要往後看,步子放穩,看到前麵那道小水渠了沒有?那裏有蘆葦的,到了那裏你就藏起來,師父來對付他們。”
“嗯,明白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