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瑪看清楚了,踢毽子的是卡哇家的女兒,她也叫卓瑪,怎麼今天遇見了她?
卡哇家的卓瑪終於停了下來,剛才仿佛是為了給耀武盡情表演一般,她踢得汗都出來了,她揩了把汗水,跟眾人打了個招呼。
“我認得你們的,你是貢布大人家的小姐,真巧,我們倆都叫卓瑪,你好!”她伸出了纖細白淨的手,卓瑪握住了笑了笑,算是正式認識了。
“你踢得真好!”卓瑪向她表示了敬意,說實話,剛才她踢得真不錯,如果自己和她比賽,未必比得過她的。
“一般啦,也就是喜歡玩罷了,這是我用大公雞的新毛做的,等會送你一個,現在我們一起玩會?”
“好啊!”
“你們也一起玩?”卡哇家的卓瑪看耀武們呆在那裏,她不會冷落了他們的,對於耀武,她還是很有印象的,上次從漢地來時,途徑古馬灘,哥哥郎嘎摔跤就敗在了他的手裏,害的哥哥在阿爸一發怒後被罰步行回去,可遭罪了。
“好什麼好,哪裏來的野孩子,去去去,別煩我們,一邊玩去!”不等耀武答應,有人已經在帳房裏喊開了,看來他不喜歡熱鬧。
“阿哥,我的事情你少管!”卡哇家的卓瑪有些氣憤地衝裏麵喊道,但還是壓住了自己的聲音,怕喊破了嗓子招人笑話。
“卓瑪!你說什麼呢?”有人身穿五彩氆氌裝飾的藏袍,裸露著一隻胳膊,別著一把滿尺腰刀鑽出了帳房,看來對於妹妹的頂嘴有些不滿意。
是郎嘎,這麼說,她是郎嘎的妹妹。
“哦,是你呀,怎麼樣,明天賽馬,你等不及了,啊?哈哈哈……”看到他,郎嘎笑了,笑的很是放肆,一副誌在必得的傲氣在他的笑聲裏彭湧而出,一點都不掩飾,耀武默默地看著他沒動。
“怕是嚇傻了吧,我估計你連馬都騎不穩,我還是建議你算了,我們交個朋友,你就別比賽了!”郎嘎看耀武不說話,更加放肆了,兩個卓瑪看的呆住了,耀文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華爾旦看不下去了。
“郎嘎,你別狂,誰怕你了?”
“誰狂了?我說的是實話!”郎嘎有些生氣了,自己的對手沒說話,這個小屁孩出頭,誰給他的膽子,不治治他還不反了天了。
“我說的也是實話,賽馬我估計你連我都贏不了,還想贏了耀武阿哥,你做夢的吧?”華爾旦的嘴不依不饒,頂著郎嘎說道。
“華爾旦,不要亂說,我們走!”耀武知道再說下去估計得打起來了,他拉起華爾旦衝卓瑪一努嘴,轉身就走,把郎嘎兄妹晾在了一邊。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站住,就這麼走了?”有人在後麵喊道,耀武回頭,他知道是卡哇在後麵,得給他麵子。
“娃娃們啊,到了我這裏,就到家了,怎麼不進來坐坐?哦吆,這不是漢地來的小英雄嗎,來來來,到我帳房裏喝杯奶茶再走不遲啊,卓瑪,把客人迎進來,怎麼讓人家站在外麵?你們這兩個娃娃,這怎麼能行呢?郎嘎,去倒茶!”卡哇看到耀武們轉過身來,臉上立刻對他們堆滿了笑容,簡直是笑容可掬。
“頭人,多謝你的美意,時間真的遲了,我們得回去了,謝謝您的奶茶和好意,我們改日再來喝茶!我們走吧!”耀武看著卡哇朗聲說道,顯得有禮有節,他示意三個人就走。
“你們,你們真是給臉不要臉,我阿爸請你們喝茶,你們竟然這樣,太不給人麵子了,哼!”郎嘎看他們把老爸卡哇晾在一邊要走,心裏老大不痛快,直言快語地說了出來,不給自己麵子也就罷了,給大人都不給麵子,氣憤的他實在不懂父親為何要這樣禮遇對方,尤其一個漢地來的毛孩子。
“郎嘎,我的兒,不得無禮,時間確實不早了,也許,他們真的有事情要做,隨他們去吧!”卡哇製止了兒子的衝動,他其實挺欣賞耀武的那一番辭令的,啥時候自己的兒子郎嘎也能學會這樣的外交辭令,哪怕是給自己說假話,自己也心裏滿意,可是他不會,隻知道騎馬摔跤,聽說最近還學會了酗酒。
“接著,給你了!”卓瑪冷不丁把手裏金黃的毽子拋向了四人,耀武聞聲出手,替貢布家的卓瑪接住了,卡哇家的卓瑪一呆,她發現這個娃子真的不簡單。
看著遠去的背影融入了人群和帳房中,卡哇定定地看著,兒子郎嘎很是不懂,阿爸為什麼要這樣。
“兒子啊,你現在不懂,將來你會懂的,對人要和氣,哪怕你對他恨之入骨的時候也要這樣!記住我說的話,也許,你不懂,但以後你會記起我的話的。”
郎嘎真的不懂,他更惦記明天的賽馬會,那才是自己的天地和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