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識神骨知清濁,要看到人的本質(2 / 3)

幸而老先生相中的這位乘龍快婿沒有讓他失望。曾國藩終於在27歲那年考中進士。後還鄉,按理當去拜謝老師汪覺庵。臨去他帶了一把傘,進門便放在汪家的神龕旁。告辭時,他起身便走,剛到槽門口,突然對汪覺庵說:“我忘了帶傘。”汪先生連忙去把傘取了過來。曾國藩接過傘,話沒多說,就走了。汪先生回到屋裏,突然間憶起當年那句話,一時間哭笑不得。

歐陽凝祉的識人之明無疑是每個人領導者需要具備、也是渴望具備的,不過老先生憑借自己的判斷,就賭上女兒一生的幸福,這樣的豪賭卻是領導者所需要慎重的了。正像我們前麵所講的那樣,人可以由清入濁,亦可以由濁入清,故而除了需要悉心觀察之外,更要善加培養。如曾國藩所言“人才以陶冶而成,不可眼孔太高,動謂無人可用”。天才不可卒得,而人才則可以以“陶冶而成”,就好比一塊玉石,要想成為像和氏璧那樣的瑰寶,也必須經過琢磨陶冶。

正因為曾國藩本人不是所謂的天才,所以他也並不是“天才論者”。曾國藩認為,天下並沒有現在的天才,也沒有生下來就具有遠見卓識的人。隻有經過刻苦的學習和反複的磨練才能由“濁”入“清”,終於成為才堪大用之人。這一點也應為管理者,尤其是觀人者所重視。雖然人之清濁可觀,但是切不可妄下定語,一個人的天分高低,神之清濁,一定要細致觀察,謹慎判斷。

三、欲辨正邪,先觀動靜

在觀神骨的過程中,如果暫時不將人的發展和變化計算在其中,辨別神的清濁還是一件比較簡單的事情。然而要辨別人的正與邪就要困難的多了。因為凡是大奸之徒都是很聰明的人,這就和忠誠正真的人一樣混跡在“神清”之中了。形的相似性會蒙蔽許多人的眼睛,鑒別起來就不那麼容易了。

邪正難辨,還因為人的主觀能動性,奸邪的人可以用行動、言語來掩飾自己本真的麵目和企圖。如果不依神的邪正來鑒別人才,反而為言語、行動等表麵現象所迷惑,這就是對人的判斷力太弱,不會識人。

然而,忠正奸邪又是識人的關鍵。很多公司將對應聘者人品的考核放在最為重要的地位,對人品的重視程度甚至重於能力。因為能力的體現需要一個過程。新員工進入公司後,能力不會立刻得到體現。在這種情況下,個人品德的重要性就顯得尤為突出。

作為老板們夢寐以求的當然是人品和能力俱佳的人才了。可惜這樣的極品人才畢竟是少數,更為普遍的情況是,人才在某一個方麵有所欠缺、有待提升。倘若將人品和能力作為衡量人才的兩個重要指標,你是看重人品,還是看重能力?

掃視一下我們周圍的企業,不乏選擇能力的老板。這樣選擇有幾種情況:

1、足夠的信心。自認為有足夠的把握來應對人品差的幹將的破壞力,能夠將其破壞性掌控在可承受範圍之內。

2、缺乏判斷。在能力和業績導向之下,失去了對人品的判斷能力,沒有意識到人品對企業長期價值的重要性。

3、權宜之計。這種情況下,老板對一切心知肚明,在某個需要這類人的階段,用足對方的能力,然後果斷地讓對方出局。

可以看出,選擇能力優先的老板要麼是自信心極強,堅信自己能夠將人品差的人控製在安全範圍之內,要麼是隻看一時利益,不做長遠打算。其實對任何一個人而言,能力是有成長空間的,人品卻沒有。當一個人形成了某種惡劣的習性後,很難通過企業文化來進行改變,除非他遭遇人生的重大變化而自我頓悟。如果企業忽視人品因素,一定要通過合理的製度設計來避免被鑽空子,提高惡意透支企業價值的懲罰力度。

而當一個人的人品沒有問題,並且有好的心態,善於學習,而組織又能夠提供學習機會,能力提升根本不是問題。就像所有事業有成的大老板一樣,初入市場時也是所知甚少,在摸爬滾打中慢慢高瞻遠矚起來。

因為人品的重要性和難辨性,曾國藩也幾曾感歎“清濁易辨,邪正難辨”。尤其是對於善於偽裝的人來說,輕信輕任一定會吃大虧。所以曾國藩在《冰鑒》中,把一正一邪在一動一靜中表現的差異,用來作為評價人品的最初方法。

《冰鑒》中寫到,“欲辨邪正,先觀動靜;靜若含珠,動若木發;靜若無人,動若赴的,此為澄清到底。靜若螢光,動若流水,尖巧而喜淫;靜若半睡,動若鹿駭,別人而深思。”

有的人在眼睛處於靜態的時候,目光安詳沉穩而又有光,宛如兩顆晶亮的明珠,含而不露;處於動態的時候,眼中精光閃爍,敏銳犀利,就如春木抽出的新芽。雙眼處於靜態之時,目光清明沉穩,旁若無人。處於動態之時,如勁箭脫弦,飛射靶心。但又鋒芒暗收,不存霸氣,但不怒而威,隱隱暗藏王者之氣。

以上兩組動靜狀態是神澄清到底,純正無私的表現,“此為清純到底”。這樣的人不論在人前人後,困境逆境,都表裏如一,保持著堂堂正正的純潔品格,高風亮節顯於天下。

第一組動靜狀態比較平緩,如輕盈流水,與日常的行為表現相對應;第二組動靜狀態變化反差較大,是較激烈的狀態,與緊要關頭相對應。大敵當前,不能出奇的冷靜,就難以清醒、正確地判斷形勢;決定做出,不能迅速地行動,又會失去機會,時不再來。

如果換作是品行有瑕疵的人,就很難掩飾其內心的慌亂。所以和他凝神相望時,會發現他的眼神閃爍不定,恍如夏日的螢光,難以長時間集中。當其向人表達自己的觀點時,因為心口不一,心氣不定,有愧疚之感,所以眼神不敢正視他人,不停地掃顧周圍事物,尋找能讓他安下心來的目標,眼神就會如流水般忽明忽暗,流轉不定。

還有一類人,是屬於心計很深的人。因為城府深,不肯以真麵目示人,所以與之交流時,發現其眼睛經常是半睜半閉、似醒非醒的。當你猛然間提到一個關鍵問題,將其從半思索狀態中拉回時,他會表現得像受驚嚇的鹿一樣的突然反應。由此可見平日的倦怠都是偽裝給別人看的,屬於有深謀遠慮又不願被別人發現的神情。相比前一種目光遊離的人來說,這種人更善於掩飾自己。

上麵說的兩種人都屬於有一定能力但是心懷奸邪的人。第一種稱之為“敗器”,雖然有才能但是心術不正,有經驗的觀人者可以從他們遊離的眼神中看出這一點;第二種稱之為“隱流”,把奸心深藏心底,表麵上卻不露痕跡。通常隻有大智大奸之人才能做得到這一點,所以很難覺察。隻有在動靜結合中,對比他們平時的神情與發生變故時的變化聯係起來,才可能看出端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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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時期,曹操派了一個刺客去刺殺劉備。刺客見到劉備後,沒有立即下手,而是先和劉備“套近乎”,討論削弱魏國的策略。刺客的分析深得劉備的歡心。過了一會兒,刺客還沒有下手,諸葛亮走了進來。這時刺客很心虛,借故上廁所。

劉備對諸葛亮說:“依我之見,剛剛那位奇士,可以幫助我們攻打曹操。”諸葛亮卻連連歎道:“此人一見我,神色慌張、畏首畏尾,視線低而流露出忤逆之意,奸邪的形態完全暴露出來了,他必定是個刺客。”

於是,劉備趕緊派人追出去,但是那個刺客已跳牆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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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能夠識破刺客的用意,關鍵還是刺客遊離不定的眼神出賣了他。當然,要想像諸葛亮那樣瞬息間通過對方的眼神變化看出他人的內心還是很有難度的事情。這需要加深對人性的揣摩和反複的訓練才能做到。

據《清史稿·曾國藩傳》記載:“國藩為人威重,美須髯,目三角有棱。每對客,注視移時無語。見者悚然。退,則記其優劣,無或爽者。”之所以緊盯著別人很長一段時間,卻一句話都不講,就是要讓不夠純正的來客在其探照燈一樣的眼光下,自現其弊,無所遁形。而真正厚重、純真的人,也會因其始終如一的泰然自若而得到曾公的賞識。

四、神有餘與神不足

辨明清濁正邪,接下來就要看這個人的精力是否充沛了。精力充沛者謂之曰“神有餘”,古人雲“神有餘則貴”。精力充沛有各種不同表現,或活潑好動,或英華內斂,或機靈敏捷,或沉穩剛健,或顧盼生威,或春風滿麵。凡此種種,都能給人一種活力四射,精神抖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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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古今,管理者都喜歡精神飽滿的人才。神有餘者,“眼光清瑩,顧盼不斜,眉秀而長,精神聳動,容色澄澈,舉止汪洋。” 在舉手投足之間,穩重而不失瀟灑。當他莊重地抬頭望遠的時候,就像深秋的太陽光照群山;當他置身人群的時候,超然出眾,就像丹鳳在雪地上漫步;他不隨便說話,也不輕易亂動;外在的喜怒榮辱,他一般不會動心;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猛虎踞於後而魂不驚,始終保持內心的平靜。這樣的人,既有高尚的品格,又有做大事的風範,自然是難得的人才。

反之,如果是神不足者,則會“不醉似醉,常如病酒;不愁似愁,常如憂戚;不睡似睡,才睡便覺。”每天都是精神萎靡,經常哭喪著臉,出了點事情就好像發生了重大失誤一樣吃驚,甚至恐懼。說話時開始還能保持順暢,越說越吞吞吐吐,口不敢言。很難相信這樣的人會把事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