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鬼吼一聲,下一秒隻剩風的極速。
嚇跑了。又是這樣。
秦榴低頭,沮喪的繼續找別人尋問。每次她問別人,總能將人嚇得連滾帶爬的逃走。其實…她真的不嚇人。
應該…
“請問…有見過這支杈子的主人麼?”
“啊!鬼!”
被尋問的人叫了聲,經不起驚嚇,當場昏了過去。
她繼續走。“請問…”
“啊!”
“請問,這個…”
“啊!”
“請問…”
“啊啊…有鬼…”
“請問…金釵…”
“鬼……”
能不能讓她說完了再鬼叫啊!秦榴有些怒了。
她拍打胸脯,不停調氣,告訴自己;不能發火不能發火。現在是她在求別人。有求於人的時候,有人推開她也是正常的。不能發火,千萬不能。一定要忍住。這樣告誡自己,心中的火也漸漸壓了下來。
這個時候又有人走過來。她咧著嘴,整了整裙擺,迎上去問道:“請問…”
依舊,她的話還沒說出口那個人便暈了過去。她無奈的將被她嚇暈的人移到一邊安置好,繼續往有人的地方進發。
這個夜晚,就瞧見宮殿裏有股奇怪的氣流。
鬼與人玩起了鬼嚇下遊戲。
鬼開口,人嚇倒。
皇宮的每個角落都響起過這種聲音。“請問…”
“請問…”
“請問這個釵子的主人…”
“啊…”
“請問…”
“鬼啊!”
“請問,你有見到過這根釵子的主人沒有?”
“請問…那個…見到過沒有?”
秦榴怔怔的望著眼前的男人。這是她問了無數個人,唯一一個見了她,沒有驚叫、沒有暈倒、沒有退怯意思的人。
“那個…”雖然他總是不回答她,想接近一個不怕她的人,機會難得。她將手中握著的釵子遞到那個男人的眼前拜托道:“那個…這根釵子的主人將這釵子落在我那裏了。我想請你幫個忙。如果見到了這釵子的主人,請你幫我將釵子交給她好嗎?小女子十分感謝。”
她伸出去的釵子沒有人接過。那個男人一昧的盯著釵子的指尖,就像石化了一樣,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秦榴耐著性子,拉過他的手,將釵子放在他手心。“謝謝你了。拜托你一定要交到她的手中。這根釵子對那位姑娘一定得珍貴呢,一直將它帶在身上。那次是急著逃,所以落在了我這裏。她如果發現釵子不見了一定很著急的。我白天不方便出來,隻好拜托你了。謝謝你…天就要亮了,我就先走了。謝謝…”她凝重的低頭,向他道謝。
不知是她手的寒氣冷醒了他,還是另有它因。那個男人在她轉身的時候,一把抓住她的肩。
她回過頭,不解的問道:“請問…還有什麼事?”
“啊…”秦榴打了下頭恍然道:“你是不是不願做這件事。不能…你一定要做…拜托拜托了…十萬個拜托…”
無論她怎麼低聲下氣的求他。他就是沒有反映。沒有說不答應,也沒有說同意。抓住她肩的手,遲遲不放下。
擔心這個男人不肯幫她找釵子的主人。這個情況下,秦榴突然想到還有一計。這個計,也隻有她的本能做到。她拉下臉,陰沉道:“你如果不幫我這個忙,我就詛咒你。”
男子終於有了反映,慢慢放開手。秦榴鬆了口氣,正要走之際,那男子的手又抓了上來。她望過去想要斥罵他一頓。回過頭,卻見那男子神奇古怪,極其痛苦的望著她。他這個樣子,讓秦榴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怎麼了?”
男子努力調整好自身的狀態,問道:“這跟釵子…它的主人去了哪?”
秦榴覺得他這個問題好生奇怪,便道:“如果我知道她去了哪,又怎會拜托你去找呢?”
此話一出,卻見男子眼神憂傷。這種感覺,就像釵子的主人是他所認識的人。這麼想著,她便問出口:“是不是…這根釵子的主人是你相識之人?”
男子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走開,嘴裏喃喃自語:“也對。她消失了…早就消失了…不會再回來。連同趙政一起消失了…”
秦榴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覺得這個背影看起來,落魄孤寂得很。
男子走不遠,就瞧見遠處有個女子朝他的方向跑過去,口氣略帶責怪,卻又充滿擔憂與釋:“翼颯毅,大夫不是跟你說了很多遍麼?不要亂動不要亂動。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可以待得住的人。可現在你要聽大夫的話,這樣身體才好得快…”
聲音越飄越遠,直至又恢複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