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垣看著我的臉色,輕聲道:“初綠,我發覺這樣的你有些陌生。”
我始終笑著:“是嗎?”
他亦是那種虛情假意的人,我對他應該像對卞家的人一樣不帶感情。
對這個男人,我是有感情的,隻是知道了永無可能,便下了狠心,決意放棄。
得不到的,隻有鬆手。
他看向窗外:“我現在才覺得我與你有很多地方很相似。”
我看著他半個臉龐:“文垣,在這段時間裏,你給予我很多疼愛,我始終要謝你。”
他盯著我:“初綠,有些事,我感到抱歉。”
我笑著搖搖頭:“不必抱歉,你並沒有欠我什麼。”
翌日,便是他前去邊關的日子。
一早他便去朝見文煜和太後,然後率領精兵直接從宮門出發,直向西邊。
他隻對我說了一句:“初綠,保重。”
初陽升起來,照著他的背影,越發顯得英姿雄發。
我一直默默注視著他,直到他的身影成了點。
“王妃是舍不得文王吧?”說話的是賢妃,不知什麼時候她站在我身邊,目光向前,“文王此去也不知何時回朝,若是我,也會舍不得。”
我淡淡一笑:“賢妃說的是,王爺此去,臣妾自然有些不習慣的。”
“王妃可有挽留王爺?”賢妃輕輕問,“此次出關,可以換人去的。”
我搖搖頭,裝作偉大:“王爺有心為我朝效力,臣妾怎能勸阻。”
賢妃笑著點頭:“看來文王妃亦是顧全大局之人。”
“初綠。”是父親的聲音。他見到賢妃先行禮,“老臣見過賢妃娘娘。”
賢妃不便打擾:“卞丞相與王妃慢說,本宮先回宮。”
“送娘娘。”
我靜靜地不出聲,等著父親先開口,他說,“昨日之事……為父了解一下,實在是太過分了,怪不得文王也氣了。”
他見我不說話,又道,“初綠,你母親……”
我很輕,但是說得一字一句:“她並非我母親。我母親乃是她口中的賤人羅霓裳。”
“你!”父親麵色露慍,“你胡說!”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父親既然相信丞相夫人那麼女兒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隻是,枕邊人是多麼重的心思,想必父親不會不清楚吧?”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母親!”他壓低聲音透著不悅。
我冷冷強調:“我並非丞相夫人所生。我的母親乃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羅霓裳。可笑,時至今日,女兒連自己親生母親的名字都是從丞相夫人罵人的話中聽來的,而我竟然還口口聲聲喊了她這麼多年的母親!實在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