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綠！”父親忍不住低喝一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正身：“父親，女兒隻是在說事實。難道說錯了嗎？到今天為止你從來沒有提到過我親娘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我除了從丞相夫人口中得知她是個賤人之外，其他一無所知。”
“你！”父親青筋突起，令人生畏，“你就非要這樣誤解你母親嗎？”
我頷首：“女兒懇請父親告訴女兒真相。”
他放低聲音，歎口氣，顯得惆悵：“初綠，看來這不隻是為父的心結，亦是你的心結。你母親……”
“父親，姐姐。”初衾突然出現，“你們原來站在這裏。”
我心裏責怪她早不來晚不來，“參見皇後娘娘。”
初衾道：“父親也來送文王出關？”
父親沉吟：“微臣自然是要來相送的。”
“姐姐。”初衾順勢挽著我的手，裝出親昵，“姐姐今日就留在宮裏陪本宮如何？”
“臣妾……”
初衾狡黠一笑：“姐姐可別找什麼籍口，本宮知道文王遠行，府上可沒什麼值得操心的。”
我不免暗疑，今日的她怎麼如此熱心？我緩緩道：“謝娘娘對臣妾的厚愛。”
“哎。”初衾道，“就這樣說定了。”
父親看了我一眼，頷首：“娘娘，微臣先告退。”
初衾貼心地來了句：“父親要上早朝麼？”
“皇上今日免去了早朝，。微臣先行回府。”父親退下。
初衾帶我去了甘泉宮。
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到正宮娘娘的住處。
紅木碧瓦，光影琉璃，耀眼生輝。
“姐姐坐。”初衾上座，與我說話，“說來還是皇上想得周全，說文王出行，姐姐必定有些感傷，特叫本宮多陪伴姐姐。”
我低了低頭：“皇上皇後厚愛，臣妾感激不盡。”
“姐姐，本宮覺得皇上對你……還有文王可是很厚愛的。”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個閃神。
我隱著笑意：“娘娘說笑，皇上對天下百姓都很厚愛。”
初衾一怔，繼而笑曰：“姐姐說的是。”
我悠閑地品著茶。
初衾有些警惕卻溫柔地看著我：“自本宮這個位置看下來，越發覺得姐姐長得美麗了呢。”
我眉頭也沒有皺一下，放下茶杯，兩眼盯著自己的淺白衣袖，“臣妾怎敢與娘娘做比較？”
心底卻漸漸升起寒意，她這樣地警惕著我，是在擔心文煜還是擔心我？自然，這兩者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不管如何，若我想得到，不也是輕而易舉，觸手可得的麼？豈是她擔心就能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