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恨生揖首，聲音平靜：“微臣當下，正是在卞丞相手下做事。”
“哦？是嗎？”我問他，“可習慣？”
他的臉上波瀾不驚：“尚可。”然後輕輕道，“畢竟時機未到。”
他出奇的穩重讓我驚訝。我抿著嘴點點頭：“你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忍耐力，已經很難得了。”
“貴妃娘娘的才是有忍耐力。”
我哼笑一聲：“本宮是多年來練就的一些本事。這些年來……”
羅恨生在我身後：“娘娘一定是受了很多委屈。”
我輕搖頭，“那種不算是委屈。而是別人才是一家人，我，是個外人。”
“娘娘的委屈，微臣知道。”羅恨生道，“隻是如今卞家在朝廷的實力龐大，要想在一日兩日內倒塌，是不可能的。”
我目光幽幽，定著一處地方：“如本宮所說，莫管卞家如今多好，都會不得善終，你可相信？”
羅恨生一怔，隨即道：“微臣自然是聽從娘娘安排的。”
我囑托他：“皇上讓你留在卞丞相的身邊，想必你也該知道是為了牽製幾位重臣的權利。這一年裏，你隻要好好地做，深得人心，其餘的事，就不必做了。”
羅恨生俯首：“微臣謹遵娘娘教誨。”
他這樣的願意聽我囑咐，無外乎是因為母親的淳淳教誨。
我突然開口：“想必你有今天，跟母親的教導是分不開的吧？”
“母親是微臣見過的最富才學與美貌的女子。可惜她的一生，放在了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身上。”
我還是忍不住拂下清淚：“一輩子給了一個完全不可靠的男人，這樣的女人真是傻。”
羅恨生長長的籲口氣：“微臣曾經問起過母親。可是她終究不願提起。那段往事，應該是她一個人心中的秘密吧。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愛他的的，可是究竟為什麼愛他，別人卻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