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指著自己，“她惦記我？”
“是，一直惦記著。”
我把前後的故事串聯起來，提出疑惑：“既然父親拋棄了母親，我又為什麼一直在丞相府？”
羅恨生駭笑：“娘娘能夠跟隨卞丞相，說起來，還是丞相夫人的功勞。”
“如何說？”
“當年丞相夫人為了留住丞相，提議要收養你在府中，並且允諾幫助卞丞相的仕途坦蕩。卞丞相這才義無反顧地拋下家母，遷居到了京城，而娘娘您自然也跟著來了。”
我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看向未央宮的外麵，“我……原來如此。”
在這麼多年以後，我終於了解了自己的生世。
這個身世的解釋，讓我錯所不及。
我收回目光，定在羅恨生的臉上，試圖尋找絲毫有關於母親的蛛絲馬跡。我哽咽著：“母親……好麼？”
羅恨生低下頭：“她已經不在了。”語氣出奇的平靜。
“你……父親呢？”
“家父是一名絲綢商人。自從母親離世後，也是鬱鬱寡歡的。”
我輕輕道：“都是癡人。”
羅恨生靜靜不語。
我突然想到什麼：“你中了今年的探花，皇上一定會留你在身邊重用的。”
“微臣進京的第一個目的已經達到了。”
我問他：“第一個目的是什麼？”
“就是與貴妃娘娘相見。”
我問他：“你的第二個目標是什麼？”
羅恨生跪下來：“家母臨終遺訓，一旦見到了貴妃娘娘，往後的事全憑娘娘吩咐。”
我過去扶他起來：“你自己畢竟也是探花，怎麼可以說出這麼沒有主見的話呢？”
羅恨生念著自己的名字：“恨生恨生，家母的後半生一直是在怨恨中度過的。微臣與父親都不能讓她好過些。”
我挪了挪步子，側著臉對著他：“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握緊拳頭，溫溫的卻是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吐露出來，“本宮自然會讓卞家不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