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娥聞聲迎出來，見到我與文煜的局麵，尷尬地杵在一邊。
“你對朕是真心的麼？”文煜問。
我低著頭：“皇上若不相信，臣妾多說也無用。”
文煜一聲歎息：“初綠，你是為了一時意氣才隨朕進宮的吧？”
我迎上他的目光：“皇上在氣頭上，臣妾現在說什麼您也不會信的。”
“是！”文煜重重道，“朕不會相信你說的話！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朕，暗地裏卻傾心於文垣。卞初綠，朕雖然喜歡你寵著你，卻不會這樣不知好歹地縱容著你！朕最痛恨就是別人的假惺惺了。”
我婆娑著眼淚：“皇上既然如此說。臣妾也無話可說，任憑皇上處置。”
“好！”文煜目光一凜，“你回去朝陽宮思過，不能離開半步，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準踏進朝陽宮半步。”
我點點頭：“臣妾遵旨。”
未央宮的幾個內監送我回到朝陽宮。
浮兒急得刷刷流眼淚：“皇上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剛才還好好地。”
我歎息：“伴君如伴虎。”
浮兒安慰我：“小姐別急，可能是皇上一時發怒，沒準明天就好了。”
我無奈道：“他畢竟是皇上，怎麼可能像別的人一樣肆意地收回成命？再說了，他其實也沒有說錯什麼，我的心思瞞不過他。”
的確如此，縱使我可以瞞過所有人，卻也瞞不了文煜。他的眼睛仿佛就是為了看穿我的。
浮兒啜泣著：“奴婢實在是不懂。”
我蹙眉：“好啦。皇上沒有殺我的頭已經很好了，你做什麼哭？”
“奴婢……”
碧雙拉拉她的衣角：“浮兒姐姐別哭了，又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我看了她一眼：“碧雙，你似乎諳熟宮裏的世道？”
碧雙俯首：“奴婢不敢。隻是奴婢見多了宮裏的妃子今日失寵明日得寵的事。多了去。”
我嗤笑出來。
小吉走進來添了燈油。
我望過去，側著臉，越發覺得她像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