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的情況人心惶惶。
我也是寢食難安的。
浮兒勸慰我：“小姐，你現在懷著龍種，該多休息。”
我蹙眉頭：“我怎麼還歇息得下。”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心煩意亂著什麼，隻是擔心文煜，不知道他會如何。
“娘娘，文王來了。”碧雙道。
我赫然抬頭。
文垣走進來：“初綠，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我單手托著腮：“你不是也在夜裏來了麼？”
他溫溫一笑，在我對麵坐下，自顧自倒了杯茶：“聽聞皇上文煜最喜歡與你深夜幽會？”
我又羞又氣：“文垣，他現在還是皇上。”
他拿著茶杯的手停在半空，放下來：“初綠，請你告訴我心裏是怎麼想的。”
“很簡單，我隻想借著皇上之力除去卞家的人，其他的我都不需要，我亦不需要他退位讓給你。”
他重重道：“可是我需要。我需要他退下來。”
我伸手覆上他的手背：“文垣，你無需再為了海棠的事兒耿耿於懷，已經過去十年了，你該放下了。不要再與皇上爭鬥了好不好？”
“那麼你呢？”他問，“你可以放下心中的怨恨，放棄對付卞家？”
我語塞：“我……”
文垣哂笑：“初綠，說來容易做來難。你放不下我也放不下。”
我暗暗攥緊拳頭：“文垣，我與你的情況又不大一樣。”
他低頭。
我咬咬唇，還是問出了口：“在你心裏，比起葉海棠，我始終無法比擬是不是？”他赫然抬起頭來，我連忙道，“不是我想比較，而是請你捫心自問在你心裏你把我當做什麼？你想讓你自己失而複得是不是？文垣，我不是一件東西任你丟揀的。”
“初綠，等到得到了皇位，我就願意放下一切隻愛你一人好嗎？”文垣的語氣甚至有些懇求，“不要把我逼得太緊，我等了這麼多年了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我的手鬆開來，心是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