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兒不肯回過頭來。
我命令她：“轉過身來。”
“小姐。”浮兒微微抽噎著。
我震愕地張了張嘴巴，這個丫頭素日裏瘋瘋癲癲的，我竟沒有覺察到她少女的芳心早已經暗許了。
“浮兒……”我愧疚地說，“是我沒有問你的心意。”
浮兒走過來伏在床上：“小姐這樣說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說過一輩子要侍奉您的。”
“可是。”我蹙眉，“我明白那種心情。看著羅恨生跟碧雙，你心裏一定很難受吧？”
浮兒吸吸鼻氣：“奴婢知道碧雙比奴婢好，羅公子喜歡她，也是人之常情。”說到後來到底還是哭了起來。
我安慰她：“你有這份心意也該早些和我說。現在……”
浮兒拚命搖頭：“小姐不要這麼說，是奴婢覺得自己配不上奴婢。碧雙那麼好，他們才是郎才女貌的。”
“傻浮兒。”我也禁不住閃起淚光來，“在我的心中任何人都沒有浮兒來的重要。”
浮兒埋在被褥裏咽嗚：“有小姐這句話，奴婢真的無所謂了。”
我撫摸著她的頭，心裏責怪自己的粗心大意，“若你不計較，我和恨生說讓他娶你，隻不過隻能做妾室。”
浮兒使勁搖頭：“小姐，萬萬不可，如此一來奴婢和碧雙的處境豈不是很尷尬？何況羅公子又是一心一意的人，他不會納妾室的。”
她這麼說來，我也不知該怎麼往下說了。
浮兒抬起頭來，兩眼微腫：“小姐您快睡一會。過會還要去長樂宮。”
我躺下來，不忘說一句：“你不要胡思亂想，該斷則斷，斷不了還有小姐我呢。我可舍不得讓你受些委屈。”
浮兒抿著嘴點點頭。
長樂宮裏終日都是人滿為患的。
我稍稍休息了一會就去，才是四更天，已經有很多人在了。
我一下子找不到文煜的人，便問袁美人：“皇上人呢？”
袁美人搖搖頭：“方才賢妃昏了過去，一陣混亂，太傅先陪了過去，後來又來人了，估計皇上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