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衾眼淚滿麵：“父親……”
父親伸手去撩她的頭發：“你是皇後，怎麼可以這樣不顧身份？”
“看到父親這樣，女兒心裏……”文煜上前扶著初衾，“皇後，別說一些讓丞相難過的言語。”
初衾哽咽著點頭。
“初綠。”父親叫我了，“是父親。”
他愣愣地看了我一會：“你和你母親真的很像。”
“我知道。”
他忽然笑了：“你弟弟和羅老伯說的吧？”
我一怔，他都知道這些？
“上次去蘇州，如何？”父親不愧是老謀深算的卞丞相，事事都了如指掌。
我頷首：“一切都好，羅老伯對她的事宜安排甚好。”
“他對她，是一輩子的情。”父親溫笑，“我是比不上的。”
“沒有必要比。”我看著他兩鬢發白，忍不住微微歎息，“因為你根本是比不上他幾十年如一日。”
“初綠。”文煜製止我。
初衾冷眼瞪我：“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跟父親慪氣？”
“不是慪氣，而是實話。”我問父親，“女兒說得對嗎？”
他的麵色發白：“對，人臨死前總是喜歡聽實話的。因為再不聽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父親。”初衾跪下來，“女兒不孝。”
“初衾，你做的事，為父後來雖然力不從心，卻也是知道的。你是我的女兒，既然你舍得下，為父也無話可說。”父親側過臉，竟落下兩道淚來。
我鎖著眉頭，不知他意指什麼？
初衾握著他的手：“來生，女兒一定會報答父親的。”
“做父親的，最終覺得什麼也比不上你們兩姊妹重要。皇上。”他喊道。
文煜上前一步，沒有靠得太近：“丞相有什麼話對朕說？”
父親的目光落在我和初衾身上，漸漸垂下眼：“微臣的兩個女兒就都交付給皇上的，希望皇上盡力善待她們姐妹倆。”
“今日丞相所言，朕定當銘記。”文煜語氣很是尊重。
父親輕咳幾聲：“微臣付出了這麼多，希望皇上凡事能夠網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