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文煜派人將我送回了宮中：“等到丞相夫婦出殯那日，你再出宮。”他到底停了初衾的話不敢掉以輕心，讓我安分地待在宮中。
對於這個處境，我十分平靜。內心卻如波濤洶湧著，他們兩個人的秘密真的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要殺死我來堵住？
到底是什麼秘密？
若是初衾勸父親放下權位，這並不值得他們如此緊張
初衾為了文煜到底能做多大的犧牲？
這些都是我的疑惑，我在遠思殿的長廊上，坐了整整一天，也終究未果。
我想不出，的確想不出。
父親和卞夫人在五日後出殯，文煜不可能不讓我出宮。但是吩咐讓我緊緊伴他左右，不得擅離。
原因，他不跟我講原因。
出殯那日，長安城裏春雨纏綿，眾人飲泣。
我回身，恍然覺得變價府邸已經十分滄桑了。這個昔日尊貴的府邸，因為父親的離去，也當然無存了。
卞家敗落了。
恨生幾次朝我使眼色，我卻隻是蹙眉，表示我根本不得脫身。他徉疑地看著我，不得要領。
文煜與我撐著一把傘，他的半個身子探在外麵，袍上一片雨水痕跡，“初綠，丞相夫婦已去，很多事也該跟著煙消雲散了。”
“是。”我如釋重負，“父親的離開，讓我在母親的事情上放下了很多。”
“很多事真的需要等死了才能諒解嗎？”文煜看著我，“他畢竟是你父親。”
“或許隻有死才能解除內心的傷痛。看到羅老伯，我更加無法接受如此薄情寡義的父親。”
文煜沉聲：“對於朝廷，你父親沒有辜負。”
“那是皇上的事了，縱然立下無數功勞，也是皇上的眼中刺。”我迎上他的目光，“如此說來臣妾對父親的怨恨倒是可以體會的，畢竟帶著幾分原因。”
文煜靜聲：“有時候太好了，也是一種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