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月的天氣,吐露著潮濕未濕的氣息,讓人不由地倦怠上雙眼。
此番出宮,更重要的是商榷大事。
“初綠?”一個聲音把我從那個睡夢中叫醒,文垣抿著嘴,“也虧得你在車攆上睡著了。”
我撐著身子要走下來:“混混沉沉就閉上了眼。”
“來,小心。”他小心翼翼地扶我走下來,“慢慢走。”
他的手牢牢握著我。
“你似乎比我還擔心。”我含笑,“在宮裏懷孕別人也沒有這樣在意過。”
他扶我進去:“你是說皇上嗎?”
我但笑不語。
“怎麼不見你半點生氣的樣子?”他帶些疑惑。
我踏進殿門,正好看見碧雙腆著肚子坐在榻上,邊上有婢女輕輕給她搖扇。
“阿姐來了。”恨生端著湯藥出來,見到我,臉上帶著喜悅。
我在碧雙身旁坐下來:“還是你好,懷孕的時候恨生一路伺候下來。”
碧雙被我說得發笑:“我也讓恨生不要這樣,他偏不聽。”
恨生遞給我一碗燕窩:“阿姐,來。”
我接過手來:“恨生難得如此體貼人。我沒有碧雙這麼好運氣,一直未尋到如此好人。”
恨生遞給每個人人手一碗,自己坐下來:“阿姐可是在羨慕碧雙?”
“是。”我真心道,“任何女人都會羨慕碧雙的。好了,再說我便似個怨婦了。”
文垣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隻顧自己飲著燕窩。我也無意將矛頭對準他,畢竟男女之情已經消散,還提它做什麼?
“甄時以現在在朝中的地位直線上升。”文煜放下碗,“這都是賢妃的功勞。”
“不。”我拭拭嘴,“應該說是另外一個人的功勞。”
“誰?”他們都將目光落在我身上。
“甄芙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