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臣妾回去拿好了。”
“讓宮女去拿好了。”文煜怕我來回辛苦。
“不礙事的。”我暖暖一笑，“更好也可以給叡遠拿來。”
除夕之夜，皇宮內外一片歡慶。
我走在眾人歡慶的喜悅中，徐步向遠思殿走去。
小奴說：“娘娘大可以坐在大殿裏，怎麼執意要自己親自回去一趟？”
我道：“來去就是那些人，看都看膩了。走動走動倒還好一些。”
小奴暗暗一笑。
自來到宮中幾年，小奴已經諳熟宮中生活之道，幾乎是如魚得水。
有時候看著她，我不免會想起浮兒，那個可愛的，多事的，忠誠的浮兒。
路過荷花池，像是預兆性地，我瞥了瞥目光，池邊站著一個修長的身影，背對著我。
我駐下腳步，默默注視著他。
“娘娘？”小奴對我突然停下腳步顯得十分詫異。
我用手指製止她別說話，自己漸漸靠近那身影：“甄大人方才不是在大殿內麼？怎麼一轉眼又比本宮的步伐還快呢？”
甄時以轉過身來，溫笑，淡定，“微臣在懷念去年的淩波仙子，今年是否依舊動人？”
我哂笑：“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沒能親自答謝甄大人，是本宮的大意。”
“那一次，是微臣應該做的。”他將目光瞥向別處，“至重要的，是貴妃娘娘母子三人都安然。”
“是，這期間甄大人功不可沒。”我抬眼看著他，目光是如此真誠。盡管我知道夜迦落水他一定脫不了幹係，但是苦於沒有證據，我照舊要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甄時以迎視著我：“過去的事，所幸都過去了，你平安，那麼，我也就放心了。”
我垂下眼瞼：“是。”
“其實……微臣真的感到很抱歉。”他說得模模糊糊，“萬請貴妃娘娘恕罪。”
我赫然抬頭，知道他所指的，必定是那次謀害夜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