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滕軍主任和麻才陽負責所有準備的材料,滕軍將資料、數據要核準無誤,三天時間,需要人幫忙到教育局那邊或政府辦其他辦公室抽調都行;
第二、文璐主任辛苦一些,往下麵鄉鎮跑一跑,不能有工作漏洞出現。向麗梅隨時跟教育局那邊聯絡,他們也會到這邊來,對行程安排、後勤準備,要做到一絲不錯。
楊東軒的工作不變,將區裏的信息做好,省市要了解我們的工作進展、工作的努力與付出,這是展示我們的重要平台,另外,領導下鄉那天你跟滕軍主任一起,聽滕軍主任調遣。”
楊東軒見自己工作安排沒有因情況而變,心裏微微有些失落。具體到那一天的安排,跟在滕軍主任身邊,實際上就是幫滕軍打雜跑腿。不過,這也無所謂。鄭超這段時間對自己的印象一下子也不能扭轉過來,隻有慢慢在工作上有了表現後,才會扭轉。
心裏想著,不免對麻才陽的恨意又加了一分。
政府辦工作人員要想表現自己,隻有在這些大檢查中出彩,如果工作定性不變,做得好那是應該、有失誤那是能力問題。
會後,向麗梅找機會跟楊東軒說,像他這樣才進來的新人,領導對他已經不錯了。雖然向麗梅沒有說細說透,但楊東軒也理解體製裏的一些規則,心裏平衡多了。這一次能夠跟在領導身邊見識一番,說不定等下次驗收迎檢自己可擔任一些方麵的工作。
大家都忙,楊東軒也不例外,將所有資料裏的數據都一一驗證校對,不讓再有絲毫誤差。同時,這兩天也聽說了省裏這位大佬的一些事跡,讓城南區這邊的準備工作更謹慎細致。
要下來的這位大佬是全國人大代表、省政府政策研究室高級顧問,更重要的是他雖已經過了六十五歲的坎、不可能再往上升,卻傳聞有可能給國務園調用到京城去,作為國家級的錦囊人物。這個的影響力就大了,省裏主要領導都很尊重他。另外,除了他自身的這些,省裏一位才升任的副省長就是他親地地,而他的兒子一個在外省已經是正廳級的市長,另一個在省政法戰線是一級警督、省公安廳副廳長。
這位大佬名叫周瑾瑜,牛逼之極,。這些秘聞自然是區裏的領導要大家在做準備工作時,提起一萬個心來,帶著很嚴重的警示之意。周瑾瑜雖然沒有到過平秋市,但之前在其他市的事跡也有傳聞。對工作要求非常嚴、不近人情,據說因為工作上沒有讓他滿意,擼下的官員不下兩位數,是非常罕有的。楊東軒有時候就想,這些在高層上的人,對基層沒什麼了解,總是用理論體係來比照實際工作,如果真讓他們到實際工作崗位上試一試,還有幾個能夠說出那些頤指氣使的話來?
領導對材料的要求非常嚴格,不想在這方麵給周瑾瑜任何負麵印象。如果周瑾瑜這一關過了,一個月後的省裏驗收自然沒有問題,否則,所有的差距與問題要在短短一個月裏彌補,是不可想象的事。
麻才陽這幾天也忙,幾個大材料要他做,雖說這些材料都是有套路和框架的,但也要過細做出來。頭昏腦脹的,麻才陽見楊東軒這次似乎不忙,心裏不平衡。轉念想,他做這麼多工作那是領導對他的認可,不過,也知道自己做得再多也難有出頭之日,這一切都是為人做嫁衣。
心裏更是憤恨。
將材料審查一遍,覺得應該過關。卻不急著交給領導,將文件鎖上加了密碼,電腦都不關便出辦公室去。此時,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加班時吃飯問題本來是向麗梅安排的,但她下班前就先離開,自然指望不上。
有時候想,自己落到這地步其實很冤枉,政府辦有幾個在寫材料上有他這般大氣而出彩?不說在城南區,就在整個平秋市,自己都是鼎尖的。隻不過,隻要自己還在城南區,確實不會有出頭之日。三年前,本來自己是有機會升副科的,隻不過那次喝酒醉了,將年連成給得罪了。如今三年過去,年連成從沒提過這事但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沒有起色,麻才陽哪不明白根子所在?
正要下樓,見一個人往上,見到麻才陽有站了,說,“麻老哥?真是你啊。”麻才陽看了看,覺得並不熟悉,臉上帶著笑,說,“找我?”
“特意來找老哥的,走走走,一起吃飯吧。賞個臉。我叫雄海,我兄弟年旺在那邊訂餐了。走吧。”
麻才陽隨即想到麵前的人是誰,雄海,雄漢林的兒子,年旺,年連偉的兒子,年連成的侄兒。這些人在城南區名聲顯赫,找自己有什麼事?
進包廂見到年旺等人,這些人對麻才陽一個勁地誇,說他才幹出眾。喝酒之後,年旺拍著凶脯保證會給叔叔推薦麻才陽,至少在明年春解決他的副科問題。麻才陽不知他們的用意,哪敢亂答應。
感情拉攏得差不多,雄海才將自己的遭遇說出來,想要麻才陽在辦公室那邊多找機會讓楊東軒栽跟頭。
麻才陽得知是這事情,心裏放心下來,對雄海的遭遇憤憤不平,表示為了義氣,一定找機會讓雄海出氣。
心裏有自己的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