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夢的舊事(2 / 2)

“他到省裏做什麼。”

“做什麼你不要多打聽,心裏得有這分寸。這個人不是你能夠怎麼樣的,之前那些事都要放下來。”

“爸……”年旺聽這樣說也知道事情有些嚴重,但心裏也不甘。

“我跟你這樣說,對於城南區的大局,我、你二叔都不會讓人放在心上,你能夠想到這些?”

“爸……”

“你以為不會這樣嚴重,是不是?以為區裏的意誌不會為這樣一個小人物轉變,是不是?在某些時候,其實我們才是小人物。”

“爸……”年旺見老爸說出這樣的話,也意識到事態比他想的要嚴重,“我也不想這樣,老二、老三他們說起這事,再說,那個人今晚又沒吃丁點虧,還能怎麼樣……”

“他不能將你怎麼樣,你說葉幸能不能將你怎麼樣,方儒海能不能將你怎麼樣,楊卓林能不能將你怎麼樣?”年連偉見兒子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將區裏這幾位大佬點出來,每一個都不是年連成能夠抵擋的。平時如果為各自的利益進行爭鋒,彼此之間還會顧忌,如今保楊東軒是為整個城南區總體利益,誰出手其他人都不會開口攔阻。

對不顧大局的人,誰會再護他?

“他們會站出來說話?”年旺覺得不可能,楊東軒算什麼東西,值得這麼多人來幫他嗎。

“不知道,可能會出來也可能不會,你說我們是不是要賭一下?”年連偉冷聲地說,平時覺得兒子還是知輕重的,讓他到紀檢室擔當副主任,用意就是讓他多接觸一些事情,從而有更開闊的視野。這時看來,還是沒有經曆挫折,以為老子天下最狠,看不到大勢自然沒有多少悟性這些東西。

年旺知道老爸說出這樣的話是非常嚴重的,對於賭一把,他能夠做,但老爸卻不會做。當下狠心起來,說,“爸,你說怎麼辦?”

“你肯按我說的去做?雄海和朱俊兩人的事情不要管,你將事情擔起來,我叫他見麵一起喝茶,你出來給他端一杯茶,道一聲歉。”年連偉說,說後覺得兒子可能不會接受,又說,“男-人能進能退,才是有真正的胸懷,也才能有所成就。你說,是麵子大還是裏子大?”

“爸,真要這樣?”

“目前最好的處置辦法就是這樣,希望他沒跑到楊卓林那裏去。不過,我們這樣做了後,即使楊卓林知道了,也不好出麵多說。”

“我……聽你的……”年旺說,這一刻似乎有一股力量真的在捶打自己,渾身每一處都劇痛而這樣的劇痛彙聚在心頭。此時,唯有將牙緊緊咬住,才沒有叩出聲音。過幾分鍾,這種感覺慢慢消失,年旺也覺得自己真有種不同境界。

年連偉直接打楊東軒電話,也不知對方會有什麼反應。楊東軒跟兒子的年紀大不了什麼,也是血氣正旺、寧折不彎的時候。會不會弄出魚死網破的局麵來?城南區不會讓彼此鬧大,畢竟區裏麵臨著省裏“三評合一”的大迎檢,還有周瑾瑜對區裏的壓力。年連偉覺得自己隻要有足夠的誠意,彼此應該達成諒解。

楊東軒見到丁曉夢坐車離開,羅偉輝真的出現在教育局外,不由地在猜丁曉夢的身份。對丁曉夢他是信得過的,哪怕三年不見,哪怕她在社會混跡三年,會讓一個人完全變樣,還是選擇信任她。

當初跟丁曉夢之間也沒有多少往來,最初注意到丁曉夢時尚在一堂課裏,楊東軒見她用鉛筆刀在自己手腕上一下一下地劃,似乎在練習割腕。每劃一下,手腕就紅印加深一分,直到滲出血絲。她另選一處重複地劃拉,楊東軒見到她時,手腕處已經有七八個印子血口。

走到丁曉夢身邊,她不在意老師會有什麼態度。從八年級起,丁曉夢在班級裏名聲已經很大,那是臭名。全年級甚至全校的老師不知道丁曉夢的事跡非常少,楊東軒也聽說過。不過,才給他們班上課不到一個月,也沒有刻意去認哪一個是丁曉夢。

見她這樣劃著自己的手腕,楊東軒伸手將小刀捏住,丁曉夢不肯放手,跟楊東軒爭搶小刀。隻是楊東軒的手非常穩、力度大,丁曉夢卻對那小刀極為不舍要拚死奪回。見楊東軒即將奪走,便不管不顧兩腳朝楊東軒亂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