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連偉將年旺叫到書房,兩人進去後,要年旺坐下。年連偉說,“最近都在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天天上班。”
“局裏如今不平靜,你在紀檢室要多留意,保持敏感之態。”
“爸,怎麼了?是不是那個人又要鬧什麼事?”年旺這段時間依舊讓人關注著楊東軒的所有行動,不過,行蹤也不是完全能夠掌控得住。舉報信的事情同也琢磨過,張長順跟年旺的關係不錯,而這一學期似乎更親密一些。當然,年旺也不至於傻到要將舉報信給張長順看,這種事不用他出麵都會有人穿給張長順得知。局裏不挑明出來,那是對舉報信不做工作。
是不是楊東軒得知舉報信的事情,會對張長順進行下手?張長順來曆可不一般,年旺在城南區囂張但不認為自己比張長順更強。楊東軒能夠對付自己,那是因為老爸有軟肋給他捏住,張長順可不是好相與的,明裏暗裏,什麼手段不敢弄出來?
“你自己多留心就好,別給人留下什麼給抓住。”年連偉說,感歎一句,又覺得有些話說出來過早,都還是揣摩之詞,或許,楊東軒根本就沒有他們所想的這樣複雜。“安心上班,如今城南區可不比之前了,區委那邊也不平靜……”這樣說對兒子或許根本聽不進去,可又怎麼跟他說清楚?
讓年旺自己回房間去睡,年旺離開書房,想著如果楊東軒對張長順下手,兩人爭鬥,自己是不是有可乘之機?有報仇的機會,自然不可能錯過。自己在關鍵時機推一把力,將楊東軒狠狠坑一把,讓他職務都解除了才叫妙。不過,怎麼來做,還得好好琢磨。
從省裏回來,熊銳聰也覺得有很不差的感覺,照目前的情況發展,等一年後換屆時往前挪動一步根本不成問題。關鍵是直接在城南區提拔還是到另外的區縣提拔,熊銳聰對城南區比較熟悉,這邊的工作已經摸到脈絡,能夠在這裏升一步工作也更好開展,但原地提拔的可能性相對有難度,這是他擔心的。
城南區的經濟相對其他區縣都要強,如今他雖然是常務副,走出去不會比其他區縣的正職派頭小。市裏主要領導心目中也是如此,而自己從常務副不可能一步走到一把手的位子,離開城南區而進二把手,自己政治地位是往前跨出實質性的躍進,可未免美中不足,手裏沒錢的家長也不會有多大的臉麵。關鍵是今後工作的考績,在城南區就按目前的發展趨勢,都會將類比甩在後麵,對今後再進一步有著顯然的優勢。
就如楊卓林在市裏的地位跟其他區縣一把手相比,他隻要順利過渡,必定會進到市裏較好的行局一把手,或進到市裏出任主要職務,相比其他區縣的一把手,機會就小得多。即使到市裏行局擔任職務,往往是副職,比起在下麵的職務,權力大受擠壓。
回到市裏,小靜不肯見她。每一次到市裏或到省裏去,小靜都會這樣鬧一鬧脾氣,熊銳聰對此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也不知小靜是籍此要多弄到一些錢財,還是心裏真有怨氣,要消化幾天才會順過氣來。心裏對小靜確實有些歉疚,當初是自己先提出來,答應了不少好處,小靜看著他苦苦哀求,才答應幫他。
這種幫對男-人說來確實也是無奈,要不是牽涉到自己的前途,至關重要,誰會做這樣的選擇?細想起來,小靜對自己確實很不錯,為自己連家庭都不要了。可自己又能給她多少?有時候,熊銳聰自己學到第一次開口,要小靜陪領導跨出那一步,感覺到很輕鬆很順口,其實心裏沒將她看成自己的女-人,隻是將她看成是玩物。
對於玩物,會有什麼情感可言,自然不會付出。但那之後,熊銳聰反而覺得不能這樣對小靜,心裏隱隱覺得要對小靜更好,才會對自己目前的地位有更好的保障。有了這樣的心思後,與小靜之間的關係反而微妙起來,也覺得自己的心情、脾氣,會受到小靜的影響,很在意她的感受、她的喜怒。
小靜反而變成自己的一部分,難以分割。
最初用錢來彌補小靜,如今,這樣的方式已經成為一種固定的習慣。小靜開心的時候,會將這些錢拿出來給他,熊銳聰覺得既然她不是為了錢,那就將這些錢讓她幫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