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紀檢書記嚴磊、刑偵大隊長高大泉在局裏很有威信,也是周春馳遙控區局的最得力的人手。嚴磊做事沉穩,鐵麵無私,在公安局裏跟朱高宇之間的角力最直接,但權力確實不如朱高宇。高大泉在幹警隊伍裏威信最高,破案能力最強,即使在整個平秋市公安戰線也算得一號人物。
高大泉走進辦公室,說,“頭,有大案?”
嚴磊盯高大泉一眼,讓高大泉那興奮勁泄露一些,說,“難道不是?”
“你是什麼意思?總盼望有大案來做,這個心態本身就不對。”周春馳說,“先坐。”
嚴磊不論在什麼環境下都不多話,聽周春馳這樣說,往沙發那邊坐。高大泉走過來,坐到嚴磊身邊,隨即又移開一些。在嚴磊身邊,高大泉平時的穩住樣子就不見了,心態變小,好動好表現,似乎總在逗著嚴磊又有些怕他。
高大泉才三十二歲,雖說對於仕途中人說來起步已經算晚,但對高大泉說來,他說從基層幹警做到這一步,完全靠自己的實力擠進來的。各方麵的素質都不錯,如果有機會,往上一步成為副局長也不是不可以。相比嚴磊就不一樣,年齡不比高大泉大多數,可他在位子上又是主抓內部紀律的,業務上無法跟高大泉相比,升上去的空間也相對要小一些。在城南區公安口到嚴磊這樣的位子已經不錯,他也沒有過多的想法。
周春馳如今四十六了,錯過這次的上升進步良機,空間也會變得越來越窄。除開這些不看,對朱高宇在城南區的控製不力,也讓周春馳心裏有想法。下麵的人有些事情無法杜絕,這也算是一種規則。水至清則無魚,人也不可能至察。但如果將手裏的公權當成挾私報複、打擊好人的武器,就不是一般的紀律問題。不過,這事目前還沒有發生,追究朱俊等人也無法起到警示作用。
周春馳也不想等朱俊他們已經做成事實之後,再去救人,這樣歲達到作用,可給李佳樂刊載眼裏會是什麼滋味?再說,今後傳到周軍健耳裏他能看不出名堂?這種事最容易弄巧成拙。實際上的事情,跟演戲完全不同,不可能將時間把握得如絲如扣。
見嚴磊很嚴肅,高大泉也不敢在嬉笑,將臉擺正起來。周春馳說,“前幾天,就是省裏檢查組到城南區的那晚,城東不下十個人到城南區來,還有六輛摩托車,在香港街跟人衝突。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
“沒有造成多大危害。”高大泉說。他主要的工作麵是刑偵,刑事案子才是他關注的。治安這邊發生的打鬥、小衝突,不會分心來注意。
周春馳不看高大泉,似乎在想著什麼,高大泉雖然也意識到老大既然問起這事,必定另有用意,不過,現在沒有這方麵的情況消息,也無法分析。“局長,這事我了解過,當時的情況是城東的人對教育局的副局長楊東軒進行伏擊,沒有致傷。城南區羅偉輝的人適時出現,城東的人給趕跑了。之後,楊東軒並沒有報案。”
“城東的人過來伏擊楊東軒而沒有致傷?”高大泉說,“我聽到消息不準,以為是城東的人過來找城南區這邊的哪一個。這個人還真了得啊,有機會要認識一下。”
“你會很快認識的。”周春馳說,高大泉知道自己將話題扯遠,忙端正了臉,說,“老大,這個楊東軒跟城東的人有仇還是給人買凶?”
“嚴磊還知道哪些情況?”周春馳不理會高大泉,雖然他一句說到點子上,但不理他才會讓他更上心。
“按說城東的人不會到城南區來,兩方有舊仇,可偏偏發生這樣的事,而楊東軒還是一個幹部,教育局的副局長。背後的事情是得摸清,我估計這事還沒有結束。局長,是不是跟城東那邊聯係聯係,將城東這些團夥肅清,連根拔起。”嚴磊知道局長既然過問這事,牽涉自然不小。
“城東那些人如今已經成為禍患,至於城東那邊有沒有決心斷掉他們我們隻能做我們的工作。我得到一些情況,這件事情確實還沒結束,城東那邊準備再找機會。而引起這禍患的背後,也有人在推波助瀾,要借這一事對楊東軒這個人進行報複。具體情況你們要在一兩天內摸出來,不能驚動其他人,包括我們局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