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劉澤宇(1 / 2)

如今,講理的人遠遠比不講理的要多得多。楊東軒見這人一口橫話說出來,知道勸服工作是不能正常進行的。便往前站,說,“搬不搬也不是你說了算。”

“吆喝,還來了一個耍威風的。好,我給你一個麵子,五百萬,政府隻要補償我五百萬,現在拿錢來我立即走人。沒有五百萬,就不用放屁了。”

“該補償多少都是有政策的,不是誰想多少就給多少。區裏、市裏、省裏都有文件規定,誰也不會少給一分錢,同樣也不會多給一分錢。”楊東軒說,“搬遷征地時區裏要修建學校,這是公益建設,也是城南區千秋事業,還要請你理解和配合。”

“什麼千秋事業,我看是千秋大夢,做夢去吧。你們有本事派人來強拆,派推土機將這一片都鏟平了,才算是本事。要我配合,配合個屁。怎麼你家不搬走?”這人的聲音越說越大,周圍人家都能夠聽到他說的話。

今天除了他們這一組,另外兩小組也在這邊做工作,而周圍居民住戶,也都在這一時間被找上門來。楊東軒知道著人這樣說,故意讓其他人家庭到,不敢私下答應政府這邊什麼。當下,將聲音提高一些,說,“李塊頭,我們來是宣傳政策,區裏的補償方案也是報請市裏批準的。你不肯搬遷,當真能夠阻攔修建學校?這一片一共二十六戶人,都是十年前從蔬菜隊手裏買來的土地,這些土地交易本身就是違法的,到時候,區政府會申請法院執法,收回這些土地。”

楊東軒說了,轉身對文璐說,“文科長,我們走吧。”

走到離李塊頭家十幾步遠,聽到李塊頭家女人在罵他,李塊頭尤自不忿,底氣卻沒有剛才足了。跟這家,今後還有的是打交道,先壓一壓對方氣焰,或許才能開展工作。

到另一家,進屋後,對方的態度要好多了。一家家走一遍,得出的結果基本律同,都是要考慮,也要跟左右鄰居協商,大家在一片村裏,即使搬遷後安置房也在一起,還要見麵,誰也不好不顧其他人的想法。

這種狀況確實不好做工作,要找到突破口,撕開這種聯合才可能進到實質性的工作。出來時,在車裏集合,其他兩組的情況差不多,文璐說,“情況摸清,先去夜宵,解決肚子問題。”

吃過夜宵,並沒有散開回家,到區政府集中。滕軍也在等著他們,各組具體彙報了名下的各戶情況,雖說二十六戶人家,情況大致類同。可分為三種:一是能夠做主的人外出打工,電話裏交待家裏人不得同意簽搬遷協議;二是像李塊頭那種,為了多得到搬遷補償,態度極為惡劣,言語暴躁、見人就罵;三是處於觀望態度,基於這一些鄰居其他家的態度,他們不能單獨簽下協議。

簡單分化歸類之後,接下去做工作會更有針對性,在說辭上、態度上也各有選擇。楊東軒聽後說出一個提議,說,“之前那戶李塊頭的態度,我建議要用強硬的態度來對待,要不然,工作沒法推進。征地工作確實要以勸服為主,不能勸服的,適當用些辦法、采取一些措施也是必要的。對這個李塊頭,他家建設占地本身是違法的,可由相關部門進行追責。李塊頭一家可能沒有在工作崗位的人,但他平時最上麵經營,有沒有違反行為或以前違法之事,都要查一查,找到他的弱點,適時地利用他這些弱點,達成我們勸服工作的目標。

這是不是有些陰招的意思?準備全麵,我們才占據主動。如果一味用軟話來說,這些人慣於欺軟怕硬,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這個建議好。”文璐說。

“協調方麵的工作,你們做好材料,我來跟領導彙報,落實相關工作推動吧。”滕軍說。

“還有一點,二十六戶中不僅僅是李塊頭一家是非法用地,經過正規手續得到建房地基的隻有四家,其餘二十二戶的補償問題,是不是這樣來做:占地補償我們落實到之前賣地的蔬菜隊所屬人手裏,對他們私下買賣宅基地不認可,至於這筆錢怎麼處理,那是他們私下的問題,由他們自己解決。而建築麵積的補償,我們另外補償,補償給現有房主。做方案是,對不服勸導征地的居民戶,是不是可以將現有房屋作為違法建築申請強製拆除?當然,即使拆除,也要給予正當補償。我這樣說,是不是合適、是不是合法,也請領導考慮。”楊東軒說,他見過征地勸說工作中的難度,想要在年前後有實質性進展,必要采取一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