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看了看我,也不答我,顧自慢條斯理地吃著紅薯喝著湯。吃完看我還在眼巴巴地看著他,便淡淡地說:“隻是普通的雞爪加了些草藥而已。”
聽老頭說完,我瞬間想起桌子下麵趴著的母雞,頓時趴在桌子上幹嘔起來,嘔了一通痛苦地說:“你砍了人家的腿,還把人家放到桌子下麵,當你喝湯地時候你沒感覺桌子下麵有隻眼睛在瞪著你說,還我腿來嗎?”
老頭淡淡地笑著說:“誰告訴你,這湯裏的雞爪是桌子下麵的雞身上的?”
我驚訝地啊了一聲不再說話了,終於明白了,這老頭,從一開始就在耍我玩呢,開始故意誤導我桌子下麵地雞被他砍了腿,又故意不告訴我,最終逗夠了我來一句,我什麼也沒做,哼,臭老頭,果然是虐待癖,就不能早告訴我嗎?讓我擔心那麼久,還一直怕被他砍腿呢!
老頭見我瞪著他一副幽怨地樣子,也不理我,徑自洗碗去了,隻是紅薯留在了桌子上。
我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地勸著自己,還有事要求老頭呢,先忍忍,忍忍,一會伸著脖子說:“老頭,也不知道那垃圾男回來見我不在,會不會為難我娘,咱們一會回去一趟吧,我擔心我娘!”
老頭不語。
我繼續說:“老頭,我想了想,覺得我好像餓一會也沒事,我可不可以把紅薯拿回去給我娘吃,反正你一個人也吃不了不是?吃不了也會壞不是?壞了就浪費了不是?”
老頭還是不語。
“老頭,那你說,你怎麼才肯讓我帶著紅薯回去給我娘吃?”
廚房裏洗碗地聲音沒了,老頭走出廚房淡淡地說:“你娘要是出事了,你姐姐自會來這裏找我過去醫治的。”說完進了屋裏。
聽了這話,我瞬間急眼了,又怕老頭進屋就不出來了,扯著嗓子生怕他聽不見大聲地嚷著說:“不能等著出了事才去呀,我不能讓我娘受傷害了,得將“事”扼殺在搖籃裏!”
聽不見老頭的回話,我著急地又扯起嗓子要嚷,老頭卻已經拿著本書站在了外屋門口,淡淡地訓斥說:“女孩子,不能這樣扯著嗓子大嚷,成什麼樣子!”
我滿頭地黑線,老頭,重點不在這裏呀!心裏雖然這樣想著,嘴裏卻說,“是,師父,知道了,可是,什麼時候我們回去,我怕那垃圾男人會為難我娘,如果他真想把我賣了的話,我娘將我藏起來,斷了他的財路,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地!”
老頭不理我,拿著書坐到我對麵一條胳膊支著桌子,一手拿著書靜靜地看起書來。
這邊我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那邊他卻不急不緩地說:“兒不嫌母醜,子不言父過。”
我聽老頭說著,哭喪著臉,趴到桌子上,雙手拉著老頭的大手說:“師父,求您了,念徒兒一片孝心,帶徒兒回去看看娘親吧,我好擔心她呀,她身體那麼差,不能再受傷害了!”
老頭搖頭歎息一聲說:“罷了!”說完放下書,去廚房拿了個布袋子,將紅薯裝進袋子裏,又進屋去背藥箱,抱著我向我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