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小時,熊湧泉估計邱鳳已經安全地離開了此地,不在敵人的監控範圍了,就開始了下一步的行動。他讓服務生去那個桌子上添水,服務生拿著水瓶就過去了。過後一看,嚇壞了!這個人怎麼死在這兒了?他趕緊叫了起來,急忙轉過身去報告熊湧泉,熊湧泉立即拿起電話報告警察局。警察局馬上派來了人員,進行現場查勘,驗屍。由於事發現場事先擦拭了指痕之類,他們什麼線索也沒有得到。隻是詢問了咖啡館的幾個當事人,目擊者,做了筆錄。然後,把江萊的屍體拉走了。
過後幾天,一切風平浪靜,咖啡館裏就像沒有發生什麼事一樣。熊湧泉心裏暗喜,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麼順利。他錯了!一個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之中。
又是一個星期一。熊湧泉照常在咖啡館裏打理事務。忽然,街上響起了急促地警報聲。三輛警車疾駛而來,停在了咖啡館門前,下來一幫警察,有的封鎖路口,有的衝進館內,將顧客集中在一起,逐個審問、登記。把咖啡館所有的員工召集起來,不由分說就五花大綁押上汽車,朝看守所開去。
熊湧泉站在車上,他沒有想到事情竟是這樣的突然!怎麼辦?他在心裏思索著對策。咖啡館的員工是不知情的,任憑敵人如何審問,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邱鳳已經安全逃走,他們也是找不到什麼缺口來對付他的。江萊已死,他就是對我有什麼懷疑,現在已無法開口了。現在的關鍵,在於自己了。隻要他熊湧泉死活不招,敵人拿他是沒有辦法的。隻有這麼幹了,才能保全邱鳳,保全自己。
主意已定,他沒有什麼好想的了,熊湧泉呀,熊湧泉,現在就看你能不能頂得住了,看你是不是一條漢子了。
台灣特高部門死了江萊,而且是不明不白地死了。就像有人狠狠地扇了他們一個耳光,而他們還不知道是誰幹的?他們當然十分惱火。這幾天,他們在屋裏分析來,分析去,就是想不出是什麼原因導致江萊的死亡。事先也沒有一點征兆,完全是這個江萊太自信了,“聰明反被聰明誤”,此話太對了。是他自己木匠帶枷------自作自受。可上麵不答應了,說江萊是黨國的英雄,就這樣稀裏糊塗地死了?不行,你們一定要查清楚。特高部門這才派了魯隊長負責調查此事。
魯隊長接到這個案子後,心想,這事還得在咖啡館裏打主意。他決定從咖啡館入手,先查清這些人是問題再說。
魯隊長先打心理戰。他把這些人先帶到刑訊室。看看那裏麵有些什麼刑具,再看看正在受刑的人表現出的那種痛苦掙紮的樣子。他認為,肯定有人會尿褲子的。果然,有人在痛哭,有人在長歎,有人看著、看著,癱了,走不動路了。
時機成熟,魯隊長決定開始審問。他先把這些尿褲的、痛哭的、長歎的、癱倒在地的,一個個給他們用刑。並且讓其他的人在一邊觀看。以削弱在場人的心理素質,甚至垮掉心理防線,不攻自破地自己招了出來。魯隊長在他的一生特務生涯中,使用這個辦法,屢試不爽。
這些尿褲的、痛哭的、長歎的、癱倒在地的,果然有人開始招供了。他們為了不再受刑,你咬我,我咬你,結果相互咬得一塌糊塗,口供相互矛盾。
垮掉心理防線的人,也開始好像很神秘的一樣,向特務們揭發某人某年某月某日在哪幹什麼,說過什麼話,等等。
這些口供,對於魯隊長來說,都是沒有用的。他要的是誰和江萊有來往,江萊死前見過什麼人,和誰講過話,最後見到活著的江萊是什麼樣子。沒有這一切,對偵破此案是沒有幫助的,也是徒勞的。
輪到熊湧泉了。隻見他從容地走上刑具架,任憑特務們開始綁他。
“你是什麼人?”特務甲問道。
“我是咖啡館的大堂經理。”熊湧泉答道。
“你叫什麼名字?”特務又問道。
“熊湧泉。”熊湧泉從來沒有感到自己的名字說出來這麼響亮。
“我看你,沒有一點害怕的感覺。”特務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