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梟大邁步走到溫暖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冷奈和琳娜見狀找個藉口離開。
房間內,隻剩下兩個人,沉重的氣氛,壓在溫暖的心頭。
她咬著下唇,小聲說道:“你聽我解釋,事實,不像是你聽到的那樣。”
猶梟眼神裏泛起了波瀾:“什麼事?”
他的平靜,讓她微微呆滯,驚訝的望著他:“你……剛才沒有聽到我的話?”
猶梟動作輕柔,手指搭在她的額頭上,觸碰著她的耳垂,愛憐的說道:“你才大病初愈,需要好好休息,你才剛蘇醒,就隨便的起來,是想要在重新躺著幾日嘛。”
明明是含著暖意的話語,卻蘊含著無盡疏離。
溫暖搖頭,想要詢問,你真的沒有聽到嗎?
為什麼要轉移話題,並且不接她的話。
可是,在他的眼神之下,她什麼都問不出來。
紗布之下,傷口隱隱約約作痛。
蔓延至全身,每個神經不斷顫抖,彌漫著哀痛。
猶梟給她倒了杯溫水,手指撫摸著她的發絲:“吃片藥,私人飛機,一會就到了。”
溫暖囁喏:“私人飛機?我們是要回國嗎?”
“恩。”男人冷淡的點頭。
她咬著下唇,低垂眼瞼。
回國,是不是就見不到琳娜了……
這一切,都可以翻頁。
可是麵對著如此漠然的猶梟,她該如何修複這段感情呢。
這個混蛋,到底是怎麼想的?根本猜不到。
身為病人的脆弱感浮上心頭,她眼淚“啪嗒啪嗒”地落在被子上。
猶梟卻裝作沒有看到一般,別過臉去。
是因為錢才留在他的身邊?
他其實本來就應該知道,她本來就不喜歡他,那時候聽到她同意,就被喜悅衝昏頭腦。
既然這樣,她隻是喜歡他的錢,他也就不用對她那般的好,好到讓他有著一種錯覺,以為兩個人是心意相通。
他活了這麼多年,凡事都平平順順,唯有在她身上,體驗到無數次惶恐不安和挫敗感。
麵對她的傷心啜泣,他語氣平靜且平淡:“換好衣服,一會私人飛機到了,你這副模樣,太狼狽。”
溫暖渾身僵硬。
他第一次評價她狼狽。
他第一次對待她冷漠。
他第一次無視她難過。
他的反應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設想出無數次結局。
卻沒有料到,他沒有對她暴怒,也沒有訓斥她,而是將這一切記在心中,裝作沒有聽到,對她冷淡到心裏去。
這一頁或許會被翻去,但猶如一本嶄新的書籍,折損過的那頁,不管用盡什麼方式,永遠都無法撫平。
猶梟見她不動,薄唇冷漠的吐出幾個字:“我很忙,沒有時間等你。”
她嗓音顫抖:“你是不是在生氣……”
猶梟迅速打斷:“沒有,你想多了,快換衣服吧。”
謊言,如果能隱瞞一輩子,是不是也可以當做現實呢?
總之,他不想要毀掉這段感情,即便是假的,也想要繼續維持假象。
如果,這一切是夢,他希望可以永遠沉睡在這場夢中,不再蘇醒。
他寧願自欺欺人,隻要不說出來,這一切,都可以保持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