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路上(1 / 2)

兩哈興衝衝的跑了進來,明顯是聞到了香味了,怕不夠吃的,嘴裏還拖著隻獐子。

等肉烤熱了,施娣將肉割好,兩份大的,一份小的,各自抱著自己的肉,啃得津津有味。

看著要開鍋了,施娣將鹽小心翼翼的放了一小撮下去,那可是她要刷牙用的,沒了可不好找。

等肉啃完,又等了一會兒,雞湯已經煮的很爛了,施娣到外麵折了兩根結實的細樹枝,將外皮剝去,就是雙筷子了。

用樹葉包著,將陶罐拿下來。先倒了一碗湯在碗裏,聞著一股雞肉味。施娣舉起筷子夾了兩塊木耳,放在兩哈麵前,已經啃飽了的兩哈聞了聞,疑惑的舔了舔,然後終於毫無留戀的出去消食去了。

施娣將雞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又喝了兩口雞湯,拿著個野果子邊啃邊往外走,叫人去了。

影衛又被叫出來,幫她把獐子處理幹淨了。

施娣體貼的在洞口又生了堆火,讓他們幫她照看著,又拿出了些鹽,令火也不要太大,正好可以烤到明天,等起來好吃,他們也可以烤著火驅趕秋意。

施娣也不嫌暴殄天物,將紅裘直接鋪在了火堆旁邊,地麵都被烤的熱乎乎的,施娣舒服的縮在紫裘下睡去了。

夜裏,施娣偶然醒來,聞著漸漸濃鬱的香氣,看著跳躍在洞口的火光,不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天已大亮,將裘衣拍拍,然後裝進大口袋裏,背著包袱,抱著雞湯出來了。

影衛已經不見蹤影,火上架著的獐子肉,黃燦燦,一看就烤到家了。施娣又添了幾把火,將剩的大半罐子雞湯架在火上燒,一人兩狼撐的吭吭的,施娣又將雞湯硬挨了下去。

摸著剩下的幾個野果子,施娣實在是啃不動了。

磨磨蹭蹭的抱著陶罐到了山溪邊,刷好了牙,又將陶罐洗了洗,然後沿著河往上遊走去,走著走著,一個縱身就到了河心一塊石頭上,水流剛好漫過石頭,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著,施娣腳步不停,一個借力已到了另一個石頭上,幾個起縱已到彼岸,兩哈緊隨其後。

眾人遠遠的有些傻眼。剛才看著河麵寬闊,且昨晚在施娣後麵時,水深也看得分明,又不敢太過冒犯,雖然她背著包袱,也不知虛實,所以也就隻保持了適中的距離,卻怎麼也沒想到她能輕易的越過潭溪。

施娣頭也不回的往前奔去,心裏道:俗話說易漲易落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你們經驗還有待提高啊。

眾人速度本就不如她,再加上輸在了起跑線上,肉足飯飽的施娣能量充沛的如隻剪尾燕,嗖嗖的消失在迷蒙的山色中。

話說施娣自負速度值,在加足馬力,日夜兼程,啃了幾天的木耳後,開始領著兩哈優哉遊哉的南下。

逢山遇水,心情好就翻,不好就繞行,吃吃喝喝,行蹤飄忽的連自己也不能確定這是想往哪,隻是美中不足的是身上已有些野人的跡象,衣服一綹一綹的,還都打結了,她也懶得換,因為換了也沒得洗。

估摸著快出山脈了,吃過早飯,施娣笑眯眯的看著兩哈,那一身白毛,在夜裏都能當燈泡用了,帶著這樣兩隻不是個發光體了麼。

施娣眼睛冒著幽光,跟被兩哈同化了似的。兩哈也歪著腦袋看她,一幅求知寶寶的樣子。施娣蹲下身,揉了揉兩隻肥肥的腦袋,從懷裏摸出了個油紙包,一層層打開,裏麵竟是一整塊上好的防水墨。

施娣很有耐心的找個有凹槽的石頭,厚了加水,稀了磨墨,兩哈蹲在旁邊百無聊賴的看著。磨滿了,花曉打了聲呼哨,將手沾了一層墨,對著搓了搓,然後就開始溫柔的撫摸起大哈。

一會兒撓癢癢,一會兒揪耳朵,手裏的墨抹的差不多了,就再沾一些。

大哈舒服的瞎哼哼,二哈見了,羨慕嫉妒恨啊,急的用頭一會兒刨坑,一會兒用頭拱施娣,見主人不理它,在旁邊瞎哼哼,施娣看著它那個小樣,心裏暗笑,臉上也不由自主帶出那陰險的表情,看得二哈無端的打了個冷顫。

給大哈染了毛發之後,又給二哈染,二哈早迫不及待了,仰著肚皮等著,施娣看著它一臉的憨相,也沒有任何猶豫的下了手。

帶著兩隻黑狼狗威風凜凜的下了山,看著不遠的路程,等她們終於出了山也已過了正午,雖已過秋分,但秋老虎的餘威尚在。

看著紅彤彤的暖陽,施娣的頭發裏都熱得往外冒著煙,眼都不想往上抬,直到看到不遠處的疏疏籬落,她呼了口氣,長痛不如短痛,加足馬力,一溜煙跑了過去。

施娣在柴扉前敲了很久,也無人來應。她繞著籬笆牆往裏看,發現這屋子後麵竟然是一大片桃林。

踩著秋分的發梢,正是秋意闌珊秋實累累的時候,林中一條小徑深深,不知通向何處。風吹葉動,濕漉漉的葉浪層層湧向遠方,在這清幽的山下,看著頗有些飄然羽化的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