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一片寂靜。
劉雨說有話要與瑾兮說,那隻不過是她故意支開瑾兮的借口,此時她內心心急如焚,哪裏還顧得上瑾兮。
瑾兮自小聰慧,雖也焦急但卻沒有出聲打擾,隻是安靜的侯在門外。
卻在這時,“咻,”的一聲,院子裏響起了破空聲,緊接著憑空閃現出了一道身影,來人容貌秀美,身材欣長,正是方才同黑袍人鬥法的柳姨,隻是此時她臉色慘白,走路踉蹌。
瑾兮吃了一驚,急道:“柳姨,你怎麼了?”
柳姨微微擺手,示意自己無礙,看到一旁站著的劉雨,眉頭一皺,道:“你們還不快走?”
劉雨苦笑一聲,“柳姑娘,你也是修道中人,你應當知道,他們既然找到了這裏,我們還走的掉嗎?”說罷,劉雨突然俯身在地,竟跪在柳姨麵前。
柳姨嚇了一跳,道“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起來再說。”瑾兮亦是小臉煞白,急道:“劉嬸,你快起來,要是瑜哥哥看見了肯定會不理我的。”
劉雨卻跪地不起,泣聲道:“柳姑娘,待會不管發生何事,我希望你看在瑜兒和瑾兮的交情上,盡力護他周全。”
別看劉雨是個柔弱的女子,論見識自然不及蘇塵,但在觀人方麵卻要比蘇塵細致許多。瑾兮的柳姨在流雲村住了不下十年,但在這十年中,歲月並未在她臉上留下絲毫的痕跡,隻這一點,劉雨就敢斷定她非一般人,突遭此變,眼下別無他法,隻能寄希望於她了。
柳姨緊忙去扶劉雨,道:“你先起來說話”
“是啊,劉嬸你先起來,你放心吧,柳姨不會不管瑜哥哥的。”瑾兮也在一旁道:
劉雨躲開柳姨的手,堅持道:“柳姑娘,你若不答應我便長跪不起,”
瑾兮見劉雨這般,於心不忍,道:“柳姨你就答應劉嬸吧!”
柳姨歎息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點了點頭,道:“我答應你就是了,你起來吧。”
劉雨這才起身。
見劉雨起身,瑾兮趕緊上前安慰了一番。
劉雨強顏笑道:“小兮,瑜兒和你自小一起長大,你們的心思我也看的出來,以後我就將瑜兒托付給你了,還望你們能照料一二。”說著話,劉雨竟對著瑾兮和柳姨深深施了一禮。
瑾兮臉上一紅,挽住劉雨的胳膊,開心道:“劉嬸,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瑜哥哥的。”
哐當一聲,卻是房門突然被打開,三人抬眼望去,隻見蘇瑜一臉悲色的站在門前。
劉雨趕緊上前把蘇瑜抱在懷裏,臉上帶笑道:“瑜兒,不怕,很快就會過去的。”
蘇瑜眼角一紅,方才蘇塵已將所有的事,告訴了他,他聽完後內心更是不安,當下拉住劉雨的手便要往房內走去,道:“母親,你快叫父親走啊,你們快走啊!”
劉雨死死拉住蘇瑜,落下兩行清淚,道:“瑜兒,你父親什麼性格你不知道嗎?你和他一樣,從小認定的事就一定會去做,別去管他了,這麼多年難為他了。”
“母親,”,蘇瑜自知無望,悲上心來,竟是痛哭大喊。
劉雨輕輕的擦拭掉蘇瑜臉上的淚水,理了理他有些褶皺的衣衫,小聲安慰道:“瑜兒,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你也該去麵對了,但你千萬不能怪你父親,他這麼多年都是為了你,他為了你放棄了他曾經視若生命的樂曲,放棄了他滿腔的抱負。”
“母親,孩兒怎敢怪父親,父親雖無道法,卻是位真正的英雄。”
劉雨笑道:“瑜兒,你說的對,你父親就是英雄。”
院外忽然傳來一聲鳥叫聲,聲音悲愴,整個院落沉寂在一片悲色之中。
流雲村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