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爽給顧餘廷打了個電話，十分欲言又止地表達楊姐非要請他吃飯的態度。
這類大膽向男性邀約的行徑，素來不是何爽的作風。
隻不過在楊姐的強烈監督下，何爽才拖拖拉拉地撥通電話，連帶說話地語氣都變得有些飄忽。
顧餘廷大概是從何爽的聲音中感覺到何爽的無奈，笑了一下，說：“禮拜二禮拜天我要值晚班，其餘的晚上都給你，你想挑哪個？”
何爽轉著手中盛著檸檬水的杯子，猶豫了下，才說：“明天晚上八點？”
一邊的楊姐從何爽的聲音中聽出靠譜，對何爽小聲說：“約在別葉。”
何爽當然不會反駁堅持要吃這頓飯的楊姐的意見，順著楊姐的話說：“明天晚上八點，江南別葉，方便嗎？”
“可以。”顧餘廷的笑意隨著電話滿溢而出，“需要我去接你們嗎？”
何爽失笑：“不用了，楊姐有車，你準時到就好。”
通話結束，何爽歎了一口氣。她總覺得約顧餘廷拉上楊姐見麵，莫名有種見家長的意味。
何爽伸手去摸了摸臉，握過檸檬水的手掌是冰的，貼在臉上，一下子就能摸出臉頰的溫度比以往要高上幾度。
眼尖如楊姐，自然發現何爽的動作意味著什麼。她伸手掐一把何爽的臉，笑道：“喲，爽姐怎麼還跟十七八歲的姑娘似的，約個男的還能鬧個臉紅。”
何爽拉開楊姐的毒手，低下頭雙手捧著臉，說：“你懂什麼，我是覺得我們這個行為太羞恥，太羞恥了。”
“爽姐還知道羞恥呀？羞恥啥呀，我看顧醫生也不是不願意，你情我願的事情，有什麼好羞恥的。”
何爽抬起頭，瞪了楊姐一眼，拿起桌上的檸檬水一飲而盡，“以後你再有這種要求，我可不會再答應你。”
“你當我是這麼閑的嗎？再說了，也不是你遇見個男的就跟顧醫生似一表人才。咱就先跟顧醫生認識認識，說不定還能發展發展什麼。”楊姐說的眉開眼笑，“這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個店，我不現在先推你幾把，省的你以後年紀上來幡然醒悟，埋怨我這個做長輩的沒有好好提醒你。”
何爽放下空杯子，無奈笑道：“楊姐，你這是怕我以後埋怨你，所以想讓我現在埋怨你亂點鴛鴦譜嗎？”
“什麼叫亂點鴛鴦譜？”楊姐伸手去彈何爽額頭，“我又不是月老，還能用紅線能把你跟別的男的強行綁一塊？這次就是就是一起吃頓飯好好謝過人家。你這丫頭，當我不了解你嗎，我不在那會，你的煙從哪裏來的？管人顧醫生要的吧？你這丫頭，就是臉皮該厚是不厚，不該厚時又出奇的厚，就是一禍害！”
何爽摸了摸額頭，哭笑不得，“我要是禍害，你還把我推出去，你這不是害人嗎？”
“你別跟我扯皮，一會兒我跟別葉打電話預約明天八點一桌，明天我六點就去接你，到時候你還沒給我收拾好，我就扒了你的皮。知道沒？”
何爽無奈：“知道了。”
——
周六晚七點，窗外是燈火通明。
屋內，昏暗的光線下，鄭兆明倚著沙發腿，坐到地毯上看電影，消遣時間。
英文原聲的哈利波特電影，鄭兆明看過無數遍。
從電影院、電視機、電腦、再到時下流行的家庭影院。
昏暗的屋內，跟窗外的燈火通明，恍然兩個世界。
鄭兆明將電影聲音調得很低，因此人物的對話聽起來像是在耳邊低語。直到沙發上手機急切的震動，擾亂一切。
鄭兆明將電影暫停，站起身去拿手機。
電話是鄭父打過來的。
鄭父不會像鄭母一樣，打電話過來詢問鄭兆明的生活，吃什麼穿什麼。他來電話，不是要事，也是接近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