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了遊戲室,寧洲輕車熟路,在服務台換了一大把遊戲幣。他自己拿了幾個,把其他的都塞給張含洛和夏木林。
張含洛很少玩遊戲機,帶著點好奇一台一台地試著,沒幾下就死掉了好幾個遊戲幣。回頭一看,夏木林和寧洲已經湊在一台機子上麵。兩人玩得不亦樂乎,不時地大呼小叫。
她移了過去,那兩人正玩著一款格鬥對戰遊戲,屏幕上的兩角色打得精彩紛呈。他也禁不住手癢起來。
夏木林正好幹掉了寧洲一局,斜眼看見張含洛一副饒有興致、躍躍欲試的神氣,很上道地把位置讓給了她,教了她一些基本的操作,自己在一旁看著。
張含洛初學,動作要領掌握得不太好,操控的人物被寧洲揍得慘不忍睹。夏木林看不下去了,站她後麵半擁著她,握著她的雙手教她怎麼搖杆怎麼發技能,這才扳回了局勢。不一會兒,張含洛也玩得投入了,她天分不錯,過河拆橋擠開夏木林的人,推開他的手後,也能打得有板有眼了,和寧洲對抗絲毫不落下風。
用夏木林選的霸王丸幹掉寧洲的娜可露露,張含洛滿意地歎了歎氣:“早知今日,當初真該珍惜那段時間的啊。”
“洛哥你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明白?”寧洲不解。
“笨!”夏木林敲了他一個暴栗,“你洛哥是說,要你珍惜時間,好好學習!”
打遊戲,玩台球,看錄像,三人以所有初中不良學生那樣的方式混了一個下午。在錄像廳的時候,老板還看著張含洛,神秘兮兮地問夏木林和寧洲要不要加點價看高價片。夏木林大義凜然,嚴詞拒絕,轟走了這個居心不良的老板。所謂高價片,就是有著少許少兒不宜情節的片子,現在張含洛可是在旁邊看著呢!
張含洛隱隱約約知道是怎麼回事。所謂的高價片,就是三級片了。上初中那陣,他雖然不喜歡來這種場合,但和那班子同伴們一起胡扯閑聊時,他們沒少提到過這些。據說還有男生帶著女生來一起看,然後鬧出“事故”的事情。不過,一想到清純可人的妹妹,含洛就對這些亂七八糟的片子敬而遠之了。他一直覺得看了這種片子,對於朝夕相處的妹妹是一種褻瀆。
夏木林了解含洛,而且現時不比往日,他立刻試著岔開話題。寧洲卻有點動心了:“洛哥,不如就看看吧?反正也沒什麼新鮮的好電影。”夏木林鬱悶了,恨不得掐掉寧洲的聲音。他不是也應該知道張含洛以前很討厭這樣的片子麼?
“哦,”張含洛看了看夏木林尷尬的臉色,反而笑了起來,“那試試看吧!”
“試什麼試,寧洲還小,別教壞人家!”夏木林一口回絕道。
“誰說我小,又不是沒看過!”寧洲不服,“都是男的,誰沒看過呀!”
“……算了。”或許是想到什麼,張含洛一下子沒了興致,“回去吧,寧洲還能趕得上晚自習呢。”
於是三個人就出了錄像廳。把寧洲趕回中學,兩個人默默在街上走著。
“我想去一個地方看看。”張含洛的語氣頗為失落。
“我曉得,走吧。”
兩人來到了第一次見麵的那條死胡同。時間雖然已經過了5年多,但這一帶的情形卻沒多大變化。小鎮就是這樣,盡管外麵那些大城市日新月異地發展著,但她仍然固守著那份歲月沉澱下來的記憶,等著人們觸景生情,把一份份記憶開啟。回想起當日的危急情狀,張含洛忍不住走到靠東的牆壁前,仔細觀察著某塊牆磚。
“不用看了。經過這麼長時間,怎麼可能還看得到血跡?”夏木林知道她在找什麼,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後腦的某塊疤痕。那是當日和某個混混撕打時,被對方抓著頭發在那塊牆磚上磕的。
“木頭,說真的,你當時為什麼要幫我?對方可是有6個人啊。”
“我當時經過,看見一對女孩被堵著,一個小臉皺起,楚楚可憐,另一個死命護著,狠狠地盯著前麵的混蛋。就是再害怕,也隻能壯起色膽衝上前吧。”夏木林嬉笑著,“你知道,色膽可是很大的,不是說色膽包天嘛。”